第二十七节 把握记忆（8）

    第二十七节把握记忆（8）
    风渐渐清朗起来，空气渐渐清亮起来，有了些许阳光的味道，雨天的减少，让空气中少了一些泥土的芳香。极目远眺，人们的视野也变得更加开阔。
    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已经有不少人在忙碌，在无限大田野的背景里面，在阳光的照射下，人们都只是一个一个的黑色的点。的人们就是要在这里书写自己的世界，一年又一年地打造着自己的世界，改造着自己的世界。广阔田野炼红心，这是上辈人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的确，劳动锻炼人，劳动成就人。原来的德智体全面发展已经变成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看来，教育家们已经认识到劳动在人一生中的地位，劳动对人一生发展的重要作用。
    作为大学生的王大力他们很少劳动，劳动，无非就是打扫一下教室和寝室，一个月难得搞几次，而且很难得尽心尽力。他们是郎不郎秀不秀的一代，是男人吧，又什么事情都捡不起，是读书人吧，又没读出一个多大的名堂。
    毕业以后怎么办？这是老在王大力脑袋里旋转的问题，想过去找对口的单位，但缺乏信心，最主要是对自己能力的否定。等待分配，不一定有自己理想的单位，大多是上讲台这类的活。可是，做教师，的确不是王大力所想。父亲不只一次过希望自己走教书这条路。原因一，教书挺舒坦的，按他们的话来就是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太阳晒不到。原因二，父亲的父亲是私塾先生，父亲这一辈断了就不该，现在有机会了就应该接上。原因三，我打身体就不好，不，是特差，只有教书这类不需要下体力的活才适合我。我只适合做一个教书匠吗？王大力不只一次这样问自己。
    田野的风轻轻吹着，路边已经出现了很多不知名的花，嫩嫩的艳艳的，不因自己弱而不立，不因自己瘦薄而不摇摆，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王大力蹲下身来，摘下一朵。兰兰的，五个叶面，中间是一驼红，是花蕊，粉红有千丝万缕的那种。放在鼻子下闻闻，竟然有淡淡的香味。他端详着，是一茎一花呢？王大力看看地面有看看手中的兰花，他不禁懊悔起来，懊悔自己掐下了这朵花，他掐断的不只是花，而是一个生命，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望望脚下，地面上还有无数开放着的同样的兰花，它们朝这边张望着，发出愤愤的声响，是对人类的痛恨，还是对人类举动的谴责？王大力感觉无地自容，快速地走开去。
    一只田鼠从脚边一掠而过，要是放在以往，王大力一定会紧紧追赶，尽可能地抓住，不，是一脚踩住它，而后碾死。出生于农村的王大力有一个传统的观念：老鼠是人类的天敌。老鼠最为可恨之处是它糟蹋庄稼，偷吃人们赖以生存的粮食，而且还传染各种疾病。可是，这次，王大力没有动，他望着并不快的老鼠远去的身影，微微苦笑，那，也是一条生命啦！
    生命，生命。活着的，都是一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