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男人果真禽兽

    田小鱼终于明白，为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实在是太刺激了！
    一门之隔，室外那么多人人来人往，室内顾念非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抱着她。
    这感觉，跟偷情，没两样！
    胆小怕事的田小鱼一再的跟顾念非表示，脆弱的小心脏受不了，求放过！
    禽兽一样的顾念非总算有点怜香惜玉，终于放开了手，没人桎梏的田小鱼一把推开了他，转身推开门，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她就不信，大庭广众下，他好意思对一助理下手！
    可显然，她有点低估顾念非的脸皮。
    顾念非慢悠悠的从那别墅出来，就径直的走向她，一路上眼神无所避讳，看着她笑得春风得意，走的从容淡定。
    这厮，忒无耻了！
    等戏的空隙，顾念非坐在椅子上，田小鱼安安分分的作为助理坐在椅子旁的马扎上。
    原本顾念非说，让她坐椅子。
    可你见过助理坐椅子，明星坐马扎的吗？那得是多大牌的助理，才敢做的事啊！
    田小鱼拒绝，可坐着坐着，便觉着左边的脸热热的，毛毛的。
    她偷偷瞥了一眼。
    某人躺在椅子上，手拿着剧本，好似在看剧本，而实际上视线穿过剧本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看见她看过来，还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
    田小鱼瞬间脸颊滚烫，她赶紧低头。
    可是，那放肆的灼灼射过来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的收敛。
    田小鱼忍了忍，忍了忍，可越忍心跳越快，脸越红。
    实在受不了了，她就拿出手机，低头，打字：不准看我！
    回：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说我被你电着了吗？
    太丢脸了！
    果断回：没有为什么！
    田小鱼低头，继续发：还有——不准再那啥！不然，我马上走！
    想想方才从别墅里跑出来的时候，她就跟偷了鸡、摸了狗的贼人一般，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眼神心虚的四处看，就怕被什么人看到，引出一些是非来。
    好在没人看到!
    可是，天下间不会有那么多的幸运，田小鱼相信当初路天燃跟他的那个小三刚在一起的时候也很谨慎，也是在一次次幸运之后才不谨慎起来的，可只需要一次不小心被抓，就会搅得世界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血的教训就在眼前，不能不吸取！
    余光看见某人嘴角微微一勾，手指在手机上跳动：那啥？
    这无耻的人！
    田小鱼：你知道的！
    某人：我不知道！
    太无耻了！
    田小鱼：……反、反正不可以！
    某人语气似乎有些无奈：田小鱼，我们是男女朋友！
    田小鱼：反、反正除了拉手，什么都不可以！
    是！他们是男女朋友，可这发展也太快了，她还没足够的准备好，这感觉好像自己过来看他，是上赶着让他吃自己一般，太不和谐，太不文明了！
    顾念非：除了拉手？
    田小鱼：除了拉手！
    顾念非：好！
    顾念非抬头，冲着田小鱼微微一笑，然后他镇定自若的抬手，镇定自若的伸过来，镇定自若的握住她的手，镇定自若的与她十指相扣，镇定自若的放下，然后，就不松开了！
    田小鱼在他淡定无比的举止中惊得眼睛都瞪大了些，她动作迟缓的看看四周，还好没人看见。
    乘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赶紧分开！
    她挣扎，可是他的力量太大，她根本就挣不脱。
    田小鱼低声说：“快点放开啊。”
    顾念非分外无辜的看着她，指责：“你说可以拉手的！”
    田小鱼无语的瞪着他：“哥哥，你见过谁跟自己的助理，十指相扣的拉手啊。会被看见的！”
    他再次镇定自若的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本剧本，摊开，放在相扣的手上：“妹妹，这样，就看不见了！”
    田小鱼看着那欲盖弥彰的书……
    好吧，她承认，她的心花，在偷偷的绽放！
    .
    小唐说，她是顾念非的精神粮食，说只要有她在，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无视，说顾念非肯定会舍不得让她干这干那。
    虽然她嘴上说：“别这么说，哪有那么高的地位。”可实际上，她的心里是甜蜜蜜乐滋滋的就跟喝了蜂蜜水一般，她觉得小唐作为顾念非的助理，某些程度上是可以代表顾念非的想法，她觉得顾念非必定也舍不得她做那些杂七杂八的杂事，虽然她挺乐意做的。
    可事实证明，她确实是太年轻了，顾念非没有舍不得，他分明就是十分、十分的舍得！
    比如说，中场休息的时候，某个女明星拿着一箱水果过来，娇笑着撩动了一下那如海藻一般的大卷发，嗲声嗲气的跟他说：“顾老师，现在天气很干燥，多吃点水果补充水分，我买了雪梨，要不给你刨一个？”
    他大爷样的指了指她，道：“不用麻烦安老师了，我有助理！”
    他大爷样的用眼神示意她，让她接过梨跟刨子，然后又用眼神示意她刨个梨给他吃。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他诚惶诚恐的跟她解释，为嘛会有人嗲声嗲气的要为他刨水果吗？怎么可以吃一口雪梨，叹一句好甜呢？怎么可以这么坦然，坦然到让她感觉她的怒气来得那么不可理喻，让她都不好意思跟他发火？
    比如说，拍戏的过程中，他一下子要喝的，一下子要吃的，一下子冷了，让她拿件外套，一下子又热了，让她拿走外套？
    一个小时里，她就来来回回的片场和停靠在片场外的车子两点一线的跑了好几趟，你妹的，说好的不舍呢！
    这不，刚拍完一条，化妆师急急忙忙上前给他吸汗，他甚是善解人意的说：“你先帮安老师补吧，我这边比较简单，让我助理来就行了。”
    说完，他又拿大爷的眼神瞅她，她急忙迈开腿跑过去，接过了化妆师的吸汗纸巾。
    他一米八多，她才一米六多，身高悬殊，她垫着脚尖，伸长手给他吸汗，还好他良心未泯，微微低下头，凑她手的距离。
    他的脸，跟她近在咫尺，就在她的手下，温柔的吩咐：“吸得仔细一点，慢慢吸，不能留下汗渍，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
    “这就吸完了？哪有那么快？”
    “做人做事，都得认真，知道不？”
    “人专业化妆师给安老师都没补完妆，你一业余的吸得这么快，一定是潦草了事！”
    “再吸一遍。”
    “要吸得仔细点，慢慢吸，咱不赶时间！”
    我靠！
    想打人！
    比如，还是中场休息的时候，某人拿出了一个剧本，打开翻了一下，然后递给她，手，顺势搭在了她的身后，说：“田小鱼，帮我对对戏，一个人，没感觉。”
    田小鱼低头看了那一页的文字，强烈的觉得某人有假公济私的嫌疑。
    她抬头，将质疑的眼神传达给了他。
    他无辜的说：“剧本不是我写的！”
    她当然知道剧本不是他写的。
    他一副“坦然、你不用多想”的模样看着她，道：“小唐在的时候，我都是跟他对的。”
    田小鱼震惊无比的低头看看那台词，再看看顾念非：“俩男的？”
    顾念非点点头。
    田小鱼有点无语凝噎：“太、太重口了吧……”
    顾念非表情淡淡：“演员得有充分的想象力。”
    田小鱼拿自己充分的想象力想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
    顾念非慢悠悠的说：“因为你要当我的助理——”
    厄……
    “所以小唐得离开——”
    厄……
    “这两天，我就没人对戏了！”
    厄……
    他的眼神已经赤.裸裸的显示了三个字——她的错！
    他风淡云轻的说：“不对戏也没关系，大不了多NG几次，反正我腕大，导演也不敢当面骂我，顶多背后骂骂我……”
    田小鱼舔了舔紧张得干涸的嘴，赶紧道：“我、试试。”
    顾念非：“这是你自己说试试。”
    田小鱼点头：“我说的。”
    “我要求很高的。”
    田小鱼怕顾念非后悔，赶紧继续说：“没事，我播音系的，没什么能难倒我。”
    其实，字是很简单的字，可是——
    田小鱼低头看着台词，咽了咽口水，开口，又闭了口，再次咽了咽口水，僵硬的道：“我、我喜欢你、你——”
    顾念非打断了田小鱼的话，他拧着眉头，一本正经的模样：“田小鱼，你好歹也播音系毕业的，怎么念个台词都不顺溜啊。重来！”
    好吧，念不顺溜确实是她的错。
    田小鱼又一次咽了咽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气，念道：“我喜欢你，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
    “田小鱼。”顾念非再次打断了田小鱼的声音，“感情，得把感情融入进去，你这样僵硬的背书，我没感觉的。来，我们再来一次，要投入感情。”
    说着，顾念非双目看着田小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猥亵，完全一副为人师长教导后者的模样，谆谆教导：“放松点，很简单的，只要投入感情了，你一定能做得到。”
    她不是只要负责台词说出来就行的吗？她又不是演员，要那么多感情，干嘛？
    可是，他慢悠悠的说：“小唐读起来都十分有感情。”
    “……”
    好吧。
    田小鱼再次深呼吸，然后准备开口，瞥见了顾念非那灼灼的目光，正盯在她的脸上。
    田小鱼问：“你不看台词吗？”
    他随意的哦了一声，道：“我都会背了！”
    田小鱼提了个意见：“你能不能不看我？”
    他想都没想都拒绝：“不能！”
    “拍戏的时候都得看着对方的，试戏的时候也一样，我跟小唐都这样的。”
    田小鱼再次拿自己充分的想象力想了一下，再次毛骨悚然了一下。
    那个……影视圈果然，包容性很强啊。
    包容性没那么强的田小鱼低头，故意头一歪，让几缕头发掉下来，盖住她那又有向滚烫趋势发展的脸颊，看着那几行字，深深吸了口气，道：“我喜欢你，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喜欢我不？”
    田小鱼低着头，静静的等着顾念非的回答。
    可是她等着，等着，都没等到，于是，抬头，看着某人手托着下巴看着她，那样子像是……走神？
    田小鱼咳了一下，看着某人，示意他回神后，重新再说一遍，然后，她看见了一双越来越灼灼发热的眼神，等她看着那眼神再一次说完这些肉麻的话时，那眼神已经灼热得让人心悸。
    这勾人的眼神难道是演技？
    田小鱼不敢肯定，只能静静的等着某人开口说台词。
    某不要脸的人开了口，他嘴角微微一勾，缓缓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不对！”某个要脸的女人还没反应过来，手指着那剧本上的字，说，“剧本上不是这么说的，我说，我喜欢你，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喜欢我不？你应该回，我——”
    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再次开口，声音温柔、缠绵悱恻：“我真的知道你的心意了！”
    田小鱼猛然抬头，看着某人几乎掩不住的笑意，任督二脉突然之间被打通。
    她震惊的怒视他！
    无耻！
    太无耻了！
    你还敢更无耻点吗？顾念非！
    顾念非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敢！
    他弯了弯唇角，倾身过来。
    无耻到天际的顾念非会做什么，田小鱼简直不敢想象了，她惊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个人往后缩。
    结果——
    结果——
    某人捏起了她肩头的一片黄叶，一本正经的说：“干嘛这种表情，你身上掉了张落叶，我帮你捡一下啊。”
    他以一副纯洁无比的表情看着她，道：“干嘛那么不纯洁的表情看着我，我是一个纯洁的人！”
    田小鱼好想爆粗，纯洁个p！
    没想到顾念非居然更加厚颜无耻的以一副苦口婆心的神情跟她说：“还有，表白这种事，应该让男人来说，以后除了我，不要对其他人说了！”
    太、太、太、太TM无耻了！
    世界已经阻止不了顾念非的脸皮了！
    ……
    一整天下来，唯一感觉到顾念非还有那么点男朋友自觉的地方就是——戏拍完的时候，他拎起了最重的椅子和马扎，她只需要背个包包就行。
    女主角艾古，踩着个高跟鞋走向她的保姆车，经过他们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田小鱼，然后笑道：“哟，顾老师，这哪儿来的小美女啊，也不介绍一下？”
    顾念非拎着椅子，回：“小唐不是有事请假了吗，让他朋友来帮个忙，临时当一下我助理。”
    艾古眼神瞅瞅他手中的椅子，笑道：“顾老师也够怜香惜玉的啊。”
    说完，踩着个高跟，走了。
    她的身后，那个小助理，左手椅子，右手袋子、一堆七零八落的东西拿着，顾得了这只手，顾不了那只手，手忙脚乱、跌跌撞撞的跟在艾古的身后。
    田小鱼看着那小助理的身影，顿时觉得顾念非的最后一丝人性未泯。
    顾念非也看见了，他抬了抬自己手中的椅子，毫不客气的说：“我真好！”
    呃……
    某人的脸皮已经厚破天际了……
    ·
    晚上不用拍夜戏。
    据小唐说是因为前面顾念非赶了好多戏份，就是为了这几天的戏份少一点，能多陪她一会。
    对此，田小鱼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顾念非对于难得的清闲表示出了极大的兴奋，并对如何度过提出了好几个建议。
    顾念非：“我们去看电影？”
    田小鱼：“……”
    顾念非：“去吃肯德基？”
    田小鱼：“……”
    顾念非：“去吃麦当劳？”
    田小鱼：“……”
    顾念非：“去唱K？”
    田小鱼：“……”
    他是多没巨星的自觉啊！
    上次去肯德基吃麦当劳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那天杀死了她多少细胞？
    外面太危险了！随时随地会出现的长.枪短炮，还有无处不在的手机，能让人无所遁形！
    就算当初路天燃躲到深山里去热吻，不也被她撞了个正着吗？人啊，就得随时保持警惕和清醒。
    田小鱼异常清醒的说：“就在房间里！”
    顾念非挑了挑眉：“房间？”
    “恩。”田小鱼点头。
    “为什么？”
    “安全！”
    某人笑了。
    田小鱼看了过去。
    某人收敛了笑容，认真正经的点头：“你说得没错，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