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平安夜

    许葵给周韫找来换洗的睡衣，新的牙刷与毛巾。
    不等他发问，自己先做了解释。
    “是之前给明朗买了两套换洗用，这套他没有穿过。都是洗好干净，可以直接穿。”
    她将睡衣递给他。
    “你先去冲凉。衣服放洗衣机就好，有烘干功能，如果不会用，待会我帮你。”
    周韫捏了捏她的脸。
    “葵，我在国外独自生活了四年。”
    她把他想象成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少爷，实在有失偏颇。
    “知道啦，无所不能的周老板。”许葵推着他朝洗浴间走去。
    “我睡哪里。”
    周韫比较关心这个。
    “当然是沙发。”
    许葵理所当然回答。
    “客房被我放了很多杂物，床也很久没有收拾。就委屈周老板将就一晚，挤一挤沙发咯。”
    周韫反身将她搂紧，鼻尖触碰鼻尖，低低的嗓音诱惑道，“还有一个地方呢。”
    许葵双手抵着他胸口，义正言辞道。
    “这是我家，我说了算。只有沙发，否则，周总可以选择冒雨回家。”
    周韫心中不满，张口咬了下她鼻子，许葵轻轻啊了声，捂住鼻子。
    “你是小狗吗，幼稚鬼。”
    周韫冲完凉，许葵已经将沙发收拾好。
    两米长的沙发，将抱枕拿走，垫上柔软的羊毛绒毯，看起来舒适又柔软。
    “赶快来试试。”
    她抱着枕头被子，对刚出来的人说。
    周韫接过，随意放在了沙发上。
    许葵满意地看着自己杰作，“是不是看起来好温暖。我超爱睡沙发的，又舒服又有安全感，尤其下雨天，听着雨声，很快就入睡了。”
    周韫没接话，只是催促她，“快去冲凉。”
    “你真的很不懂情趣。”
    许葵恨恨地拍了他手臂。她在同他分享，他却一点都不感动。
    周韫无奈宠溺，顺势拉过她的手，带进怀里，低头封住说话的嘴。
    起初只是想惩罚她，后来自己也动情，越来越投入，抱着她跌进了沙发。
    滚烫的唇在她耳后，脖颈，锁骨处留恋，亲了又吸，啃了又咬。
    许葵细声地抗拒。
    “不要，之前的红印都还在。很难看。”虽然冬天不会外露，但每天冲凉时看见，都很羞愤。
    某人不为所动，继续制造着痕迹。
    许葵继续推他，“我要去冲凉了。”
    周韫微微抬头，哑着声音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没有，对我做坏事的人，为何要想。”
    许葵故意和他作对。
    周韫轻笑，“知道什么叫做坏事吗，嗯？”
    某人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有没有想我。”
    “没有！”
    周韫唇角微勾，修长温热的手指再向下。
    身下的人发觉，立即乖乖点头如捣蒜。
    “想想想。当然想你。想你想得快发疯。”许葵急急地说，也不管用词夸张。
    她就势求饶，“让我去冲凉，好不好。我都出汗了。”
    周韫原本也没有打算做进一步的事。今天时机不对，他并不想如此草率对待他们的第一次。
    只是情难自控。
    再温存了会，身下人不住低声哀求，周韫终于放过了她。
    趁他松懈空隙，许葵迅速掰开牵制，从沙发起身，逃到离他一米远。
    占领优势的人瞬间底气十足。
    “从现在起，你不许再碰我。”
    第二天，早上七点。
    许葵被生物钟叫醒，起床出了房间，沙发上没有人，被子和羊毛毯叠得方正。
    阳台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周韫穿戴整齐，背对着她，站在阳台打电话，身上却不是昨天的衣服。瞥了眼餐厅，桌上放着两个禾记的打包袋。
    许葵没有打扰他，直接去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周韫已经接完电话。
    “你这是半夜回家，又一早赶来了吗。”
    许葵嘴角弯弯，朝他走近。
    昨晚，后来周韫果然没有再碰她，许葵自恃震慑力起了作用，不免得意。
    将手背在身后的人，看起来心情不错，素净的脸湿润饱满，带着成功后的愉悦。
    周韫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果然触感极佳。
    “痛！”
    许葵吃痛地拍掉他手，然后怒目相视。
    “家暴！”
    “去吃早餐。”
    周韫当没事人，发布指令。
    许葵摸着脸，还在纠结刚才问题。
    “你昨晚真的回家了吗。”她还想让他穿自己买的卫衣呢。
    “我让权叔送来的。”
    昨天后来没再碰她，只是怕擦枪走火，把控不住。好不容易离她近一些，他怎么会中途返家。
    不过，这倒提醒了他一件事。
    “平安夜有其他安排吗。”周韫问。
    许葵摇头，“暂时没有。圣诞节那两天每个地方，肯定都超多人。”
    “把那两天留给我。”
    平安夜，圣诞节，正好两天周末。
    许葵期待地问。
    “你要带我去哪里。”
    热恋中的男女，总是乐此不疲地制造新奇体验，恨不得将所有美好，铺陈在恋人眼前，与她共同体验。
    周韫看着她，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去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
    “只有我们？”
    “只有我们。”
    炙热的目光中，隐约有火苗跳动，心不由自主砰砰乱跳，许葵瞬间读懂其中内容。
    她淡定错开视线，若无其事转身。
    “好饿，我要去吃早餐了。”
    圣诞节越来越近，整座城市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气息，街边随处可见的圣诞老人与橱窗，带动了城市的愉悦节奏。
    周韫近期在云沐楼下出现地越发频繁，维恩也对许葵可见地变化看在眼里。
    看得出来，周韫的确很宠她。
    有天，谈完公事，他试探地问她，关于和周韫在一起的未来计划。许葵并不打算隐瞒他，很坦诚地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在一起就好，为什么一定要想未来？我说过，我不想结婚的。”
    维恩倒吸一口凉气。
    谁都看出周韫对她的势在必行与认定，倘若哪天知道许葵不过是玩玩而已——好吧，说玩玩严重了些，但她时刻准备逃离，也不打算给对方任何允诺，这不是典型的“渣女”行径么。
    维恩提醒她，小心玩火自焚。
    “周韫不是个好的游戏对象。”
    许葵不太在意道，“我知道啊。只要他不说分手，我也不会主动提出。”
    在他对她厌倦之前，她会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那如果他提出结婚呢。
    维恩很想问出口，但想了想最后还是咽下去。
    算了，他们之间如何，自己操心罢。如今他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管其他。
    想起悬而未决的事，维恩心中隐隐焦躁。
    与此同时，另一个无比关注进度的，是自诩“红娘”的维维——毕竟是她的婚礼和那晚聚会，促使他们故事的开始。
    在看来，按周韫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两人应当早已坦诚相见。
    两人无事，下午茶约在糖水店见面，一人点了圆肉百合海底椰，一人点了多芒小丸子。喝了一半，维维直白地问身边的人。
    “周总表现如何。”
    “什么表现。”
    维维暧昧地做个了个手势，“这个呀！”
    许葵没明白她意思。
    维维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
    脸微微红的人放下瓷勺，清了清嗓子。
    “没有。”
    “没有？！是他不行还是你不给。你们都这么长时间，他居然忍得住。”
    熟男熟女，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的年纪，况且某人如此霸道，怎么会没有。除了以上两种极端情况，维维想不到其他理由。
    “你们不是去泡温泉了吗。他就没有对你……嗯？你有没有穿那天买的睡衣。”
    那天在LaPerla，替她挑了一件血脉喷张的睡衣，她不信周韫会不起反应。
    连她在试衣间都忍不住眼睛冒光。
    “没有啦，天气那么冷。我带的是冬天睡衣，而且你知道我怕冷，还裹上了酒店睡袍。”虽然后面还是被周韫脱下。
    想起那天晚上，她脸更红了。
    维维大失所望。这一对俊男靓女居然还未本垒，简直暴殄天物！
    许葵倒并无觉得异常。
    亲密行为是水到渠成的事，而且她觉得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亲吻抚摸还有……只是没有最后一步而已。
    虽然她也隐隐有些好奇，若全然放纵，会是如何至死欢愉。
    平安夜的下午，处理好工作，许葵提前回了公寓。
    周韫早上发来信息，说自己会在下午五点来公寓接她，让她将这两天随身东西收拾好。他们需要在外过夜。
    许葵问他是去哪里，有什么安排，但某人保持神秘，只说等她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那她就乖乖等待他给的惊喜吧。
    许葵依言做了准备，叠放内衣时，想了想，还是将LP的睡衣放在了行李箱里。
    离五点还有半小时，她给周韫发了信息，说自己已经收拾好。
    周韫：好，等我。
    再过了几分钟，门铃声响起。许葵疑惑地去开了门。
    “不是说五点……”
    “Surprise！”
    一道惊喜地声音盖过了她的话。
    许葵怔怔看着面前出现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