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故宅情错

    三年流转的是时光，他们的情感似乎一直止步于原地，没有丝毫改变。
    “姐，爸让你晚上带着姐夫回来吃饭，说请了个河豚师傅，让你回来尝尝手艺。”
    殷然一边开车一边接听着小妹殷洁的电话。
    “好吧，但是清风比较忙，应该我一个人过去吧。”
    “随便你了。”
    “切，姐夫那个人。”小妹又要替殷然抱委屈，发牢骚了。
    “我们的事情，你就少操心吧。”殷然打断了她的话。
    “你和秦家老二处的咋样了？”
    “就那样呗，姐。他那个人吧，也没啥大本事，就知道靠着自己爹，对我，也还行，先处处看吧。“
    ”行啊，先不和你聊了。”
    “姐，你注意开车吧，回家再聊。”殷洁叮嘱道。
    她刚要专心开车，又顶过来一个电话，“您好，哪位？”殷杰询问。
    “我呀！”那边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子的声音，拂在耳畔，似乎给夏日带过来了一丝清凉，如金声玉振。
    殷然本来就在开车，便礼貌问道“不好意思，实在听不出来。”
    “只听那边哧的一声轻笑”
    “大姐—————你记性可真差。”
    “我，我知道了。”殷然轻笑道。
    “大姐，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赏光吗？”
    “今天晚上啊———-”殷然有点犹豫。
    ”来吧！这可是咱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呢。”裴无瑕半开玩笑道，话语中，有着充满期待的愉快。
    “那——-好吧。”
    “你答应了！好棒，一会儿我把地址微信给你发过去”声音中透着点心意达成的满足。
    “真是有趣的小孩”聊天结束后，殷然自然自语的说了句。那边快速的发过来了地点定位。
    殷然在约好的时间准时的达到了，她一直是个时间观念极强的人，极少让别人等待。
    一个青砖的四合院大宅，古色古香，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下，极其的典雅韵致，好像时光于此处静默，白云苍狗，云卷云舒，不过笑谈间。
    黄铜的门环，狮子的造型，仔细端看，发现每一处都勾勒得极其的细致传神，她轻轻叩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裴无瑕薄唇微勾，泛着笑意“大姐，欢迎来我家玩。”他仿佛从画中走来，夭夭面若花，灼灼有辉光，玉树临风佳公子，世间难觅美少年。
    她跟随着裴无瑕步入回廊，院落是极大的，曲径通幽，雕梁画栋，彰显江南园林建筑之精髓。
    目光所及，名贵佳木，秀而繁阴。角落中一花一草，一石一椅都互相点缀，互为映衬，每一处都是一幅绝妙的画卷。
    庭院红芍盛，蔓蔓绿萝长，殷然穿拂其中，恍惚间竟觉得此情此景在那时光的尽头曾经发生过，演绎过。
    “这里真的好美，每一处都满是古朴的趣致，会让我乐不思蜀，流连忘返的。”
    “那以后，你有时间要经常过来玩。”
    “过来，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裴无瑕笑着指了指眼前的石凳，殷然巡着他的目光，抬头看眼前枝繁叶茂，密不透光的石榴树，忍不住的惊叹道“都说四合院里种石榴是极好的，象征家业兴隆，人丁兴旺。但是这样繁茂的石榴树可有历史了吧？”
    “应该有五六百年了吧？一般石榴只能活上70，80年，这株的确罕见。”
    “你一入门的古槐，有两千多年了。不还是蓊蓊郁郁。”
    “这些从哪里移植过来的啊”殷然好奇的问道。
    “这本来就在院落里长着，我家在这个院落至少六代了，也许更久远吧。也是几代人反复的修葺，毕竟太久远了。听家里的老人说这个院落曾经有个古老的传说。”
    “这里曾经原址住过大宁王朝的一位王爷，据说还是当时昭远皇帝一母所生的亲弟弟，昭远皇帝是个铁血君主，五岁即位，内击奸党，外平藩王。以弱冠之龄开边辟土，荡平四夷，降西域诸国，吞并高句丽，击残暴”和族“于弹丸之地，实至今时今日仍旧受地震海啸之袭，创煌煌盛世，堪称千古一帝，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殷然极其认真的倾听他娓娓讲述，那尘封的历史风云。
    “昭远帝用人向来不拘一格，当时有一殷姓武将家中有一长女，幼时天资异常聪慧，过目成诵，对兵法之理能举一反三，豆蔻时更是用计之诡谲，甚是难测，加上家中世代不论男女的习武之风，刀枪剑戟也耍的虎虎生风，胜过万千须眉男儿。”
    “这个我知道，历史书上都有记录，古代最战功彪炳的女将军——殷芈，她的无字碑就立在昭远地宫的西侧，上次我旅游的时候，依稀记得导游讲解说，有帝王念顾旧臣，从方位设置来看，有千载回看之意。”
    “写在历史说上的，都是希望后人看到的，至于尘封在历史长河中的那些宫廷秘辛便是又一番说词了，昭远帝心仪殷将军，有让其入宫为妃的想法，但是国中早有贤后李氏，写《女策》堪称天下女子之表率，母仪天下，受万民敬仰。殷芈将军纵横沙场又岂能屈居后宫，据说早与陛下暗通款曲。
    征讨“和族”那一仗本可以另选将领，但是昭远帝知其战役定然惨烈无比，毕竟中原人不善海战，用殷芈这个大将军，也是为了振奋士气所考虑的。在海边“风信”未到之时，钦差就下令殷芈出击敌军，否则军法处置。
    此时，殷芈才明白，陛下是要舍她和手下的性命做“诱饵”和对方军队血战。等两方力量都消耗殆尽，陛下亲军才会到达，她是此场战役必将牺牲的“棋子”。
    看来最后一场“边患”了结，百年中原绝无大的战事，陛下不需要自己了，殷芈明白，手握重兵，既然不入宫闱，杀伐决断，冷血缜密的帝王又岂会放过自己，“马放南山，铸剑为犁”之时，便是自己的“死期”。
    追随她多年的部将一个个在她眼前倒下，那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快意激昂的曾经和自己战前商议，入大漠，入洱海。。。。。。惺惺相惜的手足般的情谊，帝王之路枯骨成堆，敌人的，还有自己的。。。。。。
    血战了三天三夜，千里海疆，早已经血色尽染，天地苍茫，古来征战几人回？
    殷芈奄奄一息的跌入海水中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昭远帝的一母同胞的弟弟顾尚带兵赶到的时候，面对一迟碧水化红滔，铁血男儿也不禁伤痛入骨，泪洒衣襟，他心心念念，惊绝天地的女子就这样不在了。
    殷然认真的倾听，好像故事中的演绎的画面都如此的清晰，历历在目一般。”我喜欢听你讲，后来呢？殷芈将军就这样死了吗？”
    “没有死，她被顾尚救了，经过了这场残酷的战争，殷芈心已死，决定避居山野，隐姓埋名的活下去，顾尚也因为这次战争有功于社稷，皇帝允他一个请求，顾尚第一次以弟弟的口吻求他，希望自己远离朝堂，从此做个天地间自在闲散之人”
    “殷芈和顾尚据说当时就生活在这个院落”
    “那时候一定没有这般好。”殷然极轻的说了句。“那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