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要让你活着一辈子赎罪

    夜色下的茗仕雅墅空气微凉。
    聂清芬本能的拉近了睡衣，身子打了个哆嗦。
    外面灯光微黄，微风一吹，那树叶晃动，像是人的身形在晃动一样。
    她有些害怕看了看四周，安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人。
    于是聂清芬加快了速度，直接冲向的目的地是水池。
    淡淡的灯光下，水池的水泛着波光。
    聂清芬咬了咬唇，那娇嫩光洁的脚直接踩进了水里。
    “在哪里，一定能找到的……”
    冰凉的水瞬间自脚底而起，凉到了全身，也凉进了心里。
    她忍着浑身的冷意，现在浅水区不停地摸索着，只是，摸索了大半天，什么都没有。
    “明明，我听到了水声的。”
    聂清芬心里急切而难过，她一点点往水池中央走去，一边走一边摸索。
    也随着她一点一点走进水池中间，那水从她的小腿到大腿，再到腰，最后，甚至到了胸口的位置。
    哪怕，浑身已经冷得似乎失去了知觉，她依然没有放弃。
    “怎么会没有！”
    她已经几乎要将整个池子都找遍了，没有那永恒之戒。
    聂清芬心里自责又痛苦，她忍不住用力拍打着水面。
    可是，因为她本来被白靖舜在床上折腾那么久就有些精疲力尽，现在又在冰冷的水里找了很久，哪怕是用力拍打水面，却没能惊起多少浪花。
    突然，脚一痛。
    聂清芬脸色一白，她腿竟然因为水太冷而抽筋了。
    她甚至还来不及更多的反应和挣扎，整个人就栽进了水里。
    冰冷的水瞬间便侵蚀了她的整个鼻腔，乃至大脑。
    “呜呜呜……救……命……”
    她挣扎着的动作越发小，那水似乎已经没过了头顶。
    脑海中最后闪现的竟然是白靖舜那张冰冷嘲讽的脸，还有向晨那温柔的眉眼。
    要死了吗？
    聂清芬在心里想着。
    或许，这样离开也好！
    视线越来越模糊。
    突然，一道黑影自水池边一下跳了下来，水声哗啦作响，聂清芬隐约仿佛听到。
    却又以为是错觉。
    “聂清芬，聂清芬……”
    迷糊中，像是有水的声音穿透迷雾在呼唤自己。
    这声音好熟悉，是谁？
    “聂清芬，你敢给我死，我就让所有的人给你陪葬。”
    聂清芬皱眉。
    这声音，哪怕是在黄泉路上，还能听到，让她烦躁而害怕。
    只是，突然，柔软的唇被冰凉的唇贴上，这感觉太过熟悉。
    “呕……”
    聂清芬只觉得胸口一闷，腹中的水一下被她吐了出来，她整个人也清醒了。
    入目的是白靖舜那张如刀削而完美的五官，偏上脸上阴霾如同暴风雨来临，眼神更是带着一种暴怒。
    “聂清芬，你想死，问过我同意吗？”
    白靖舜看到聂清芬睁开的瞬间，眼底深处的欣喜一闪而过，只是紧接着被冲天的怒火所取代，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聂清芬的肩膀，仿佛要将她肩膀的骨头捏碎一般。
    “你，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吗？放开我……好疼……”
    她面色惨白，浑身依然有些抽搐。
    虽然将胸腔的水吐了出来，但是身体的受损，让她整个人虚弱无力，声音更是绵软没有丝毫的气势。
    白靖舜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特别是她眼神的迷离，原本的怒意被一口噎到了胸口处，上不去下不来。
    他黑沉着脸，一把将聂清抱了起来，一边让人准备毛毯，一边往屋内走去。
    当他用毛毯给聂清芬裹住的时候，感觉到她浑身抽搐地有些厉害，仿佛在频临死亡挣扎。
    “聂清芬……”
    他唤她，可是此刻聂清芬人已经完全迷糊。
    她哆嗦着，浑身如同在抽筋，神志早已模糊。
    “求你，不要碰我，好痛，好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无意识地开口，身体竟然还在本能地害怕。
    白靖舜根本叫不醒她。
    他心一沉，赶紧抱着聂清芬，几乎是一路狂驶到了医院。
    医院的人那边，在车上白靖舜便通知了，所以，白靖舜刚刚进了医院，最权威的医生，加上医院院长赶紧迎了上去。
    他们何曾见到向来雷厉风行到让人闻风丧胆的白少，如此慌乱过。
    也不知道白少怀里的到底是哪家千金。
    不过，这回他们也不只在心中猜测，面上恭敬，赶紧将人送进了急诊室。
    白靖舜笔挺地背影站在走廊，等待着那急诊室的灯灭掉，只是这个时候的走廊空空荡荡，他那背影便显得有几分寂寥。
    “哐当！”
    良久之后，天色渐凉，急诊室的门被打开，白靖舜面色黑沉走了过去，如果仔细观察，便能看到他脚步的急切。
    他目光落在床上那张苍白如同白纸的脸上。
    白靖舜垂着的手指紧了紧，面上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目光落在主治医生的脸上。
    医生立刻聪明的开口：“这位小姐已经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需要静养，而且……”
    “嗯？”
    白靖舜皱眉，眼神凌冽扫了医生一眼。
    那医生心一颤，犹疑了下，开口道：“白少，可否单独找个地方说几句？”
    “走吧！”
    他面色清冷，简单两个人，却让他说出了撼山之势。
    待进了办公室。
    白靖舜眼神一扫，显然并没有什么耐性。
    医生也不含糊，想着措词开口道：“她身体太过虚弱，白少如果可以，尽量减少两人房事。”
    所谓房事，自然不是说一个房间，一张床，而是指的男女之事。
    白靖舜有瞬间的面部僵硬。
    不过他迅速恢复如常。
    就在医生以为白靖舜要发怒的时候，沉默的他竟然轻声应了一声。
    医生松了口气的同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从病人的状态来看，接下来的时间尽量减少房事，她似乎情绪有些不稳。”
    聂清芬每次跟自己相处情绪都激动，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想要自杀。
    他心中像是又千万蚂蚁在撕咬，控制不住的暴躁。
    “如果继续不稳定会如何？”
    他声音低沉暗哑，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暗黑的气息。
    仿佛这话，医生一个回答不好，就要惨遭惩罚似的。
    “如果长此以往，很有可能会有抑郁症。”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
    “此事不得第三人知道。”
    白靖舜除了那剑眉拧得更紧，并没有任何其他外放的情绪。
    医生赶紧点头回应。
    随后，白靖舜来到了聂清芬的病房，也只有安静躺着的她，才能够让白靖舜
    看清她那张脸。
    时间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依旧娇嫩的脸，如兰的清雅。
    但是，当初的分别，依然让白靖舜如鲠在喉。
    他的手指抚上她如天鹅般的长颈，那修长的手指轻松便可以包裹住，只要一用力，便可以轻易掐断一般。
    “你想死，哪里那么容易，我要让你活着一辈子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