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女儿态

    半个时辰后，玄凤殿。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肃穆。
    凤清璇高坐龙椅之上，凤眸含威，扫视群臣。
    “龙皇古国进犯边境，诸位爱卿，可有退敌良策？”
    大殿内，一片寂静。
    文臣们面面相觑，皆是低头不语。
    武将们则一个个眼神闪躲，不敢与凤清璇对视。
    兵部尚书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已查明，龙皇古国此次大捷，全赖其麾下云龙将军用兵如神，此人……未尝一败。”
    “未尝一败？”凤清璇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我灵凰古朝，竟无一人可与之匹敌？”
    武将们闻言，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清璇失望地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却见宋太师缓步走出。
    “陛下，臣举荐一人，或可退敌。”宋太师不慌不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哦？”凤清璇看向宋太师，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太师请讲。”
    宋太师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了裴衍身上：“臣举荐的，正是陛下的未婚夫，裴家大少爷，裴衍。”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裴衍身上，有惊讶，有疑惑，有幸灾乐祸，也有……戏谑。
    一个家族少爷，叫他带兵退敌？
    裴衍倒是神色如常，只是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宋太师这一招，看似举荐，实则……包藏祸心。
    “太师何出此言？”凤清璇朱唇轻启，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宋太师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裴公子虽未曾上过战场，但刚刚突破武宗境界，实力已非常人可比。更何况……”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裴衍一眼。
    “未来裴公子终归是要入朝辅政的，为陛下分忧，也是分内之事。”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将裴衍架在了火上烤。
    文臣武将们一听，纷纷附和。
    “太师所言极是，裴公子少年英才，正当为国效力！”
    “陛下，臣也以为，裴公子可堪此任！”
    “……”
    七嘴八舌的劝谏声中，夹杂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毕竟，谁都知道上战场九死一生，武宗又如何在朝军一般的大军下，谁能扛得住？
    再说了，裴衍带兵只怕没到边境，军中就会兵变，一个温室花朵，怎么可能懂得带兵之道。
    凤清璇凤目微眯，扫过那些或真或假的“忠臣”，心中冷笑。这些人，平时一个个推三阻四，如今倒是积极得很。
    眼见凤清璇不置可否，裴衍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我愿为灵凰古朝分忧，只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
    “我资历尚浅，恐怕难以服众。若能请出上官老元帅坐镇军中，我愿为先锋，冲锋陷阵！”
    裴衍这一招，以退为进，既表明了态度，又将了宋太师一军。上官震是灵凰古朝的定海神针，有他在，谁敢不服？
    然而，凤清璇却摇了摇头。
    “不必了。”她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群臣，“朕，要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兹事体大，还请三思！”
    文武百官连忙跪倒一片，声泪俱下地劝阻。
    凤清璇却心意已决。她本就是马背上的帝王，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她深深地看了裴衍一眼，心中暗叹，自己时日无多，唯有裴衍能解此局。此番出征，时间必然不会短，她必须亲自去，才能安心。
    “朕意已决，无需多言。”凤清璇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即日起，封裴衍为征讨将军，任先锋官。大军……沿山开路，遇水搭桥！”
    凤清璇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玄凤殿内，久久不散。
    余音袅袅，群臣心思各异，缓缓退去。
    凤清璇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示意裴衍随她前往东宫花园。
    时值暮春，园中繁花似锦，落英缤纷。两人并肩漫步于花间小径，一时无言。
    “清璇，你当真要御驾亲征？”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凤清璇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凤清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伸手整理裴衍衣裳，看起来规整一些，并说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次我出征归来，你就会在城门口等我，怎么？不相信朕的实力？还是你不想做官？可你已经答应朕做先锋官了。”
    裴衍顿了顿，正色道：“裴家也是灵凰古朝的子民，为国分忧，本就是分内之事。我虽不喜朝堂纷争，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凤清璇凝视着裴衍，凤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裴衍此举，更多的是为了她。
    “其实……”
    凤清璇轻叹一声，目光落在远处一株盛开的牡丹上，说道：“朕让你出征，并非只为退敌。”
    裴衍眉梢微挑，等着凤清璇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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