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丹阁风云，槐香藏道

    北域的初雪刚化，丹鼎阁的赤铜令牌便送到了凌家。凌紫依握着令牌，指尖微微发颤，令牌上的丹纹在阳光下流转，正是北域丹道圣地的象征。三个月前她炼制的开灵丹竟被列为“凡级上品巅峰”，此刻令牌上的“丹道新秀”四字，让十六岁的少女既兴奋又不安。
    “姐姐莫慌，老神仙托梦说，丹道大会不过是场试炼。”凌霄蹲在门槛上，用炭笔在地上画着丹炉的剖面图，“你看这聚火阵的纹路，若在凝丹时多转三圈，丹毒便会顺着纹路排出。”他故意忽略古钵虚影中显示的仙界丹阵，只取凡界能理解的三成奥秘，边缘还画着小小的槐叶作为标记。
    苏若雪端着安神汤走来，看着地上的阵图，忽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在丹房打杂的岁月。她不知道，儿子画的阵纹比丹鼎阁的高阶丹炉还要精妙，却被他用凡界的“烈阳纹”伪装得恰到好处。“明日娘陪你去丹城，”她摸着紫依的发簪，“你王伯说，丹鼎阁的长老最爱槐花香，娘给你准备了浸过槐蜜的雪灵草。”
    丹城的丹道大会在卯时初开，三层高的丹楼前挤满了各地丹师。凌紫依穿着母亲绣的丹纹裙，腰间挂着凌霄连夜改良的聚灵荷包，绣着的槐叶图案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刚在参赛席坐下，便听见邻座的议论：“听说柳家的柳如烟也来了，她可是拜入丹鼎阁长老门下的天才。”
    “紫依妹妹，别来无恙？”清脆的笑声传来，柳如烟提着绣着青莲的药篓走来，发间别着丹鼎阁的紫金簪，“此次大会新增了‘灵根适配丹’的炼制，你可准备了双灵根的方子？”她没注意到，紫依袖口露出的槐叶纹，正是昨夜凌霄用古钵解析的双灵根炼药要诀。
    比赛开始，丹鼎阁执事捧出的药匣让紫依瞳孔骤缩——除了常见的赤参、清露草，竟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冰焰花”。凌霄躲在二楼的阴影里，用“太虚隐遁”观察，古钵瞬间解析出这是极寒之地的二阶灵草，需用木灵根引火，火灵根控冰，正是为双灵根丹师量身定制的考题。
    “姐姐，用‘双灵分焰术’，先引木火融冰，再用心火固形。”凌霄的声音突然在紫依识海响起，她惊觉这是三弟的“传音术”，却不知是古钵突破后解锁的“钵化传音”。她按照指示，左手青焰融化冰焰花的冰晶，右手赤焰稳住药汁沸腾，丹炉中竟浮现出罕见的“冰火相融”异象。
    柳如烟的丹炉突然发出爆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焦黑的药液——同为双灵根，她的火候控制竟比紫依慢了三息。丹鼎阁长老们交头接耳，其中一位鹤发老者突然站起，眼中闪过惊讶：“此等控火手法，竟与老夫在仙界听闻的‘双灵共生术’有七分相似。”
    凌霄心中一紧，立刻捏碎怀中的槐叶，丹楼前的老槐树突然飘起细雪，掩盖了紫依丹炉上转瞬即逝的混沌纹路。紫依趁机收丹，三枚泛着冰火光晕的丹药躺在掌心，表面的槐叶纹比平日深了三分——那是她下意识按照三弟教的“烈阳纹”刻画的，却恰好形成了凡界丹师无法识破的护丹阵。
    “凡级上品‘冰火开灵丹’，可提升冰灵根修士修炼效率两成。”执事的声音带着颤抖，“凌小姐的丹药，竟在药纹中暗含聚灵阵，此等手法，老夫生平仅见。”
    紫依正要谦逊，丹楼西侧突然传来骚动。三名灰袍丹师闯入，袖口绣着血红色的丹纹——那是南域魔道丹门“血焰阁”的标志。为首者抛出一枚漆黑的丹药，药雾中竟夹杂着魔气：“听闻北域丹道鼎盛，特来领教‘灵根适配丹’。”
    凌霄的古钵发出警示，他看见魔气中藏着血煞宗的血灵玉简碎片，立刻施展“七十三变”化作丹鼎阁杂役，悄悄绕到紫依身后。“姐姐，用槐叶净水泼其丹炉。”他低声提醒，同时用“钵化净化”将紫依药篓中的灵泉水转化为克制魔气的太阴水。
    紫依会意，抓起浸过槐蜜的雪灵草抛向丹炉，灵泉水混合着槐香泼在血焰阁丹师的药雾中。漆黑的丹药发出滋滋声响，表面的血纹竟被槐叶香分解，露出底下刻着的“血灵咒”——那是用修士精魄炼制的邪术丹药。
    “好个凌家小友，竟能识破我血焰阁的‘血灵炼魂丹’。”为首丹师阴笑，袖口血纹亮起，“不过单凭这点本事——”他的话突然卡住，发现自己的灵气正顺着泼洒的太阴水流失，而紫依的丹药不知何时已飞到他眉心，药纹化作槐树枝桠，牢牢锁住他的神识。
    丹鼎阁长老趁机出手，将三名血焰阁丹师制住。鹤发老者走到紫依面前，目光落在她腰间的槐叶荷包：“小友的丹道，可是师从某位隐世高人？这控火手法，老夫在北域从未见过。”
    紫依想起三弟昨夜的叮嘱，低头看着掌心的丹药：“回长老，不过是家中老槐树托梦，教了些哄火的法子。”她没说，掌心的丹药正散发着极淡的混沌气息，却被老槐树的槐香完美掩盖，就连丹鼎阁的长老，也只当是凡界灵脉的特殊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