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Chapter 5

    第二天，西弗勒斯·斯内普没有出现在魔药教室，看起来他和那滩沼泽一起消失了。
    詹姆和西里斯的心情也不太好，一整节魔药课他们都在小声谈论是谁把斯内普放走的，魔药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为此扣掉了他们两分。
    “谁会这么做呢？”詹姆把书包甩到一边肩膀，愤愤不平地说，“谁能做到呢？计划是完美的。”
    西里斯慢悠悠地把书本和羽毛笔塞进背包，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只是没那么气愤：“或许是哪个教授正好路过。也可能斯拉格霍恩教授提前来过。”
    “不可能，你觉得鼻涕精会忍住不告状？”詹姆压低声音，“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斯内普自己跑了呢？”彼得躲在他们身后弱弱地说，“他魔咒成绩还不错。”
    “他想不到。”西里斯摩挲着下巴，仿佛想到了什么，“昨晚你出去过。”他的视线一下锁定住莱姆斯
    ，“你放了他？”
    “这可太不够意思了，莱米。”詹姆一把捞过走在最后的莱姆斯，他们三人把他围在角落，“坦白从宽。”
    “我是想把他放了。”莱姆斯被他们堵在墙角，无奈地苦笑，“但不是我。我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儿了。&"
    “难不成真是他自己出来的？”詹姆放过莱姆斯，“可他没来上课。”
    西里斯后退一步，露出一个坏笑，“听说过霍格沃茨怪物的传说吗？他可能被吃了。”
    彼得剧烈地抖了一下，莱姆斯憋着笑拍拍他的肩膀。
    “我想怪物吃一个人就够了。”
    斯内普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耳朵里不断喷出蒸汽。
    “这是第一剂，一小时后喝这瓶。”庞弗雷夫人把一罐紫色的魔药放到病床旁的矮柜上，“马上就会好的，别担心。这个时节发烧的学生不少，你可以在这里睡一觉。”
    斯内普睁开眼萨琳娜正坐在窗前翻书，他挣扎着坐起身，感觉全身无力。
    “莉莉上课去了，看你在睡觉就没吵醒你。”萨琳娜跳下窗台，走过来碰碰他的额头，觉得已经降温了，“庞弗雷夫人说等你醒了把这个给你。”
    斯内普接过魔药，一口灌了下去，苦涩的滋味让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给你的康复礼物。”萨琳娜指着柜子上一包太妃糖说，“外面都在传你被怪物吃了。”
    “这是拜谁所赐？”斯内普不用想就知道这种无聊的传言是谁传的，如果不是她他会掉进陷阱？
    “我想与我无关。”萨琳娜做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如果你真被怪物吃了，我会为你报仇的。”
    斯内普冷哼一声，转过头不想理她。
    萨琳娜整理好裙摆的褶皱，拉上帘子准备离开。
    “希望你早日康复。”
    萨琳娜往天文学教室赶去，天文学课将在霍格沃茨城堡最高的塔楼——占星塔的顶楼进行。
    斯内普刚醒的时候她正打算离开，现在才出发时间就很不够用了。她一路小跑才勉强在教授进来之前赶到教室。
    萨琳娜从书包里掏出观星用望远镜，一边尝试用深呼吸来平复呼吸。
    “萨琳娜。”莱姆斯在她后面拍她肩膀。
    萨琳娜吓了一跳，不小心把望远镜扔出去。莱姆斯挤到她旁边，精准的接住望远镜放回她手中，“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没什么。”萨琳娜好脾气的对他笑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麻瓜研究也是这个时间吧？”
    “你知道我选了麻瓜研究？”莱姆斯十分意外，他把手捂在嘴前快速说，“我逃课了。”
    “就像你知道我在上天文课一样，这不稀奇。”萨琳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蠢，举起望远镜观测木星卫星的运行轨迹，“而且你从来没出现在天文课上。”
    “我不太喜欢夜空。”莱姆斯摸摸鼻子，下意识解释道。
    “麻瓜研究很有趣，对比起来天文学枯燥多了。”萨琳娜把观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示意他看教室最后一排，“不过我也不太喜欢麻瓜，所以我们打平了。”
    莱姆斯看过去，那边已经东倒西歪地睡倒了一片人。他低声笑了几声，又觉得她睚眦必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不像传得那么温柔端庄，“斯内普还好吗？他没来上魔药课。”
    “他被怪物吃掉了。”萨琳娜把望远镜对准他，镜头把他的眼睛放大无数倍，黑夜下近似墨绿，反射出星光点点，看起来像是染成墨绿的天幕，星系都在他眸子里运转，“外面都这么说，莉莉快气死了。”
    莱姆斯不好意思极了，他用手挡住望远镜的镜头，小声说：“我向你们道歉，亲爱的小姐。”
    萨琳娜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道歉。她放下望远镜，视线与他在空中交触，占星塔没有点灯，只有星光打在她脸上。
    “斯内普发烧了，庞弗雷夫人会治好他的。”
    莱姆斯松了口气，往后躺，一动不动盯着她的侧脸，他发现梅林格外优待她，尤其在夜幕之下，月色在她身上交融出一道柔和的光线，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眉若远黛，唇似点朱。
    “你怎么做到的？”他收回视线，双手不自觉抓握，“西里斯给沼泽设了口令，没有口令是很难解除魔法的。”
    萨琳娜转过头，对他做了个口型。光线虽然昏暗，但莱姆斯明白她在说什么。
    尖头叉子。她说。
    詹姆的外号，沼泽球的口令，应该只属于他们四个人的秘密。
    “你是怎么……”他提高声音，萨琳娜迅速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她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安静。
    莱姆斯点头，移开她的手，轻声问：“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萨琳娜坐回去，在羊皮纸上画出最后一笔，举起星图仔细检查，“不算难猜。”
    莱姆斯从胸腔里发出一串闷笑，他觉得触及到了她的秘密。
    而他决定守护她的秘密。
    “谢谢你，萨琳娜。”他的声音轻的像叹气一样。
    “没什么，我只是比你到的早一点。”
    快到下课的时候莱姆斯已经溜走了，萨琳娜帮辛尼斯塔教授收拾好教室才离开。
    萨琳娜回到休息室，男生们三三两两的散在角落里聊天打牌，女生们大多聚在壁炉旁，正对着壁炉的长沙发上坐着两个女孩，一个女孩身形微胖，她旁边那个女孩则娇小可爱，苹果脸上满是红晕，眼睛里却充满雀跃，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萨琳娜默默摇头，伯沙·乔金斯小课堂又开课了。
    黛比坐在人群中向她招手，她环顾四周，夏洛特还没回来。
    萨琳娜坐到黛比身边，小声问：“你有看到夏洛特吗？她不在宿舍。”
    “她最近好像很忙，你也是。”黛比嘟着嘴，眼睛还盯着伯沙，“你们都很忙。”
    “他肯定对你有意思，你怎么想的？”伯沙拉着苹果女孩的手，语速快的吓人，“好姑娘，快跟我们说说。”
    苹果女孩的脸彻底红成了一颗红苹果，她轻声说：“我也喜欢他的。”
    噢哦！
    女孩群里爆出一声短促的欢呼，她们互相对视又快速捂住嘴，好几个女孩都忍不住嘴角扬起笑容。黛比捂着脸，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她的脸也红了。“梅林的胡子啊！”她不断感叹着。
    伯沙也吃吃地笑着，苹果女孩低着头，害羞的目光快把地毯烧穿。
    女孩子们。萨琳娜冷眼旁观这一切。
    “太美妙了！”伯沙双眼发光，“他爱你，你也爱他。你们一定会幸福的，你应该让他知道。”
    夏洛特回来了，她的袍子上满是寒露，黛比拉着她往壁炉凑了凑。
    “什么情况？”
    “格兰芬多四年级的苏珊·休斯。”萨琳娜悄声说，“粉红色的小问题，伯沙带她进来的，她喜欢这个。”
    夏洛特点点头，黛比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们身上。
    “我们都觉得……”伯沙怪叫起来，其他女生也纷纷点头，“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我的天呐，他一定爱你爱到不能自拔。”
    萨琳娜起身倒了杯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拿出写到一半的论文。
    “梅林啊”伯沙说一句黛比鼓一下掌，她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能成吗？”
    “……”萨琳娜思索了一下，眉头微簇，把茶杯放远了一点，“她会惹麻烦的。”
    “听着。”伯沙总结道，“男孩也是很害羞的，让他们主动可有的等。与其等他们表白还不如靠我们自己，他们连邀请你去舞会都不敢。”
    苏珊点点头，下定了决心。
    萨琳娜在论文上改动了几个句子，一口气干掉杯里得浓茶。
    黛比从未起这么早过，萨琳娜坐起身的时候她已经化好妆了，正努力把睡死的夏洛特喊醒，一边对她大喊，“萨尔，快点！要来不及了。”
    萨琳娜对已知的结果不感兴趣，让她先去礼堂。
    黛比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等萨琳娜她们赶到礼堂的时候赫奇帕奇长桌几乎坐满了人，不光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长桌也几乎坐满了，斯莱特林还是原来那样，不过拉文克劳长桌上已经没有食物了，勤奋的拉文克劳们纷纷把书摊在上面。
    “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坐到黛比旁边。
    “伯沙一早就来了。”黛比小声说，她也觉得有点过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可怜的男孩。”夏洛特感叹道，她还不知道男主角是谁。
    “掠夺者”四人掐着点走进来时无疑被吓到了，他们一直盯着最前方，试图找到教授的身影，如果不是有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呢？
    “什么情况？”西里斯坐下来，詹姆也坐在他的身边，前边的人转过来对他们说：“苏珊·休斯要表白，大家都等着呢。”
    “酷。”詹姆吹了个口哨，“勇敢的女孩。”
    “在全校面前……”西里斯摇摇头，端着一杯南瓜汁左右找苏珊的身影。
    那人看着他们，奇怪的笑着。
    苏珊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向他们走过来。
    “不会吧……”西里斯把南瓜汁端的更高了，几乎挡住半张脸。
    人群发出一阵骚动，又像是被按了停止键一样突然安静下来，偌大的礼堂落针可闻。
    苏珊走到他们面前，双颊通红，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莱姆斯·卢平，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