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Chapter 7

    斯普劳特教授和麦格教授找到了被折磨的伯沙，她们把伯沙和两个坏小子送去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说她受到了极其可怕的伤害。
    “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她这样说道，“那是不可饶恕咒的痕迹，有人对她用了不可饶恕咒。”
    邓布利多校长对此非常重视，他赶在伯沙醒来的第一时间找到了她。
    那是个胖胖的，满脸不高兴的女孩，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不断地跟邓布利多抱怨同学们都待她很糟糕。
    “埃弗里。”她提到这个名字时打了个寒战，似乎触及了不好的回忆，“他是个魔鬼。我不过是看到他在暖房后面和弗洛伦斯接吻……”
    埃弗里家把事情压了下去，他只承认对同学做了一点小小的恶作剧。
    就这样，邓布利多建议伯沙回家休息，伯沙提前开始了她的圣诞假期。
    即使伯沙·乔金斯暂离霍格沃茨，莱姆斯·卢平的生活仍没有恢复平静。具体体现在但凡他和苏珊同时出现，就能看见苏珊哭逃的身影。
    这让莱姆斯不能再像以往一样和“掠夺者”们到处乱跑，苏珊哭逃的身影无疑让他们的传说向诡异的方向一去不回。纵然他们并不在意流言蜚语，莱姆斯还是决定减少和苏珊见面的可能。
    不能跟着“掠夺者”到处跑让莱姆斯有更多的机会和足够的理由和萨琳娜呆在一起——她除了图书馆和魁地奇球场以外几乎哪都不去。
    图书馆的大家惊奇的发现莱姆斯·卢平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竟然能和平的在一张长桌上学习而不是打起来。
    詹姆知道后用看叛徒的眼神看了他好久，但莱姆斯以不想被永远限入图书馆为自己辩解成功。而且这是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莱姆斯只是来补论文顺便照顾鸟蛇卵的，因为魁地奇球赛就要开始了，萨琳娜忙到要死，只能把鸟蛇卵带去图书馆交给莱姆斯。而萨琳娜和莉莉坐在一起，莉莉和斯内普坐在一起。
    所以在萨琳娜和莉莉都不在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莱姆斯和斯内普坐在了一起。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
    莱姆斯一边戳蛋壳一边打开萨琳娜的论文，她的结构列的很完整，只需要往里面添加细节。萨琳娜把用到的参考书都堆在一边，最上面的是她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看过的那本《神奇怪兽》，莱姆斯拿过这本书细细地翻着。
    “有趣吗？”萨琳娜走过来，她刚结束魁地奇训练，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论文怎么样了。”
    莱姆斯把写完的论文递给她，接过她脱下来的外袍，皱起眉头，“会感冒的。”
    “真的很热，我身上还在冒热气呢。”她把手臂举到他面前，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
    莱姆斯在她手背上放了一块巧克力。躲避费尔奇让他们之前的关系变得亲近起来，莱姆斯说不上这种感觉是好还是坏。
    萨琳娜收回手臂，把巧克力放进嘴里，开始研究他的论文。她一边把莱姆斯论文里的理论知识抄到自己的论文上，一边修改措辞，补充更多的论据，让论文看起来更加完整。
    满头黑发被她随意挽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几缕碎发从皮圈中溜出来，不听话的四处翘着。
    “霍夫曼的鸟蛇昨天破壳了。鸟蛇在寝室里长到好大，把房间都塞满了，最后是教授亲自来解决的。”她说，“我们得给小家伙找个巢。霍夫曼昨天睡在休息室里，他的床被压塌了。”
    “这不难，海格那有很多合适的枝条，他会帮我们的。”莱姆斯点头，“魁地奇怎么样？”
    “糟透了。”萨琳娜一点不认为能行，她鼓着脸颊，“好几个位置都进了新人，配合得很生疏。最要命的是我们的找球手，和詹姆当年比差远了。”
    “但你是最好的守门员。”莱姆斯换了本书，“还有时间呢。”
    不知什么时候乌云散开，阳光从他背后洒出来，图书馆里纷飞的粉尘洋洋洒洒的围绕在少年身边，闪烁着金亮的微光。
    墨香和纸香随温度的升高愈发浓郁。
    羽毛笔的影子在羊皮纸上不断拉长，拉长，直到华灯初上。
    黑魔法防御被认为是受诅咒的一堂课，没有一位老师能连续教授两年。新来的教授格雷女士是一位极其瘦小的女士，她看起来很年轻，但不够漂亮，因为她的脸色总是十分憔悴。夏洛特猜测她从没睡过一顿饱觉。
    萨琳娜说她心里有很忧虑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亲人病重。
    黛比十分感动并劝她立刻选修占卜学。“教授会喜欢你的。”她肯定地说，“她或许会给你一个A，如果你预言他死了的话，她会给你一个O的。祝你早日打败西比尔·特里劳妮成为教授的爱徒。”
    “还是不要了。”萨琳娜想都不敢想这个画面，而且她说的是事实。
    “今天我们将学习一种黑魔法生物——博格特。”格雷教授站在一个柜子前高声道，试图让每个学生都听见她的声音，但效果并不好，她不得不用上扩音咒，“博格特是一种变形生物，它生存在阴暗的坏境里。但没有人知道博格特的形状，因为没有人见过它的本相，因为它会看透你的内心，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
    她顿了顿，使用魔法让她看起来更加疲惫。
    “她真的没问题吗？”彼得小声问，他紧盯着柜子，又忧愁又恐惧，“她像是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我听说格雷夫人以前是个拉文克劳。”詹姆小声说。其他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她看起来可没那么靠谱。”
    “博格特并不危险，它无法适应人多的环境，因为它不知道该变成什么，或者说它不知道该吓唬谁。真正杀死博格特只有大笑，就像驱逐它的咒语一样，你笑的越大声，它就越虚弱。”
    “和我一起念出咒语：“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
    “好，现在排成长队。”
    学生们迅速排成一列长队，格雷教授把他们带到柜子前，柜子里的东西不断撞击着柜门，每个人都有点害怕它突然冲出来。
    “你最害怕什么？”格雷教授看向西里斯·布莱克，他站在最前。
    “呃……”西里斯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可能是我妈。”
    队伍里传来一阵哄笑。
    “我要你把她想象成好笑的样子，然后对她大喊咒语。”格雷夫人对着西里斯点点头，打开柜门。博格特呼啸而出，没人能看见它的样子，因为它很快就变成了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
    只见布莱克夫人缓缓从柜子中走出，她身着一件华丽复古的黑色长裙，下巴高傲地扬着，一双冷漠的眼睛掠过在场每一个人，停在西里斯身上。
    “你真让我失望。”她的表情微微扭曲，看向西里斯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情。
    “滑稽滑稽”西里斯念出咒语。
    布莱克夫人突然穿上麻瓜的牛仔裤，她的手上还拿着一张唱片。西里斯哈哈大笑。
    “下一位。”格雷夫人像是被笑声惊醒，连忙说。
    詹姆·波特站在博格特面前。
    “你们最害怕什么？”黛比戳戳她们俩，她的表情不是很好，看起来像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
    夏洛特从刚才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神情微妙地喃喃道：“大概是槲寄生。”
    “梅林的袜子啊！”黛比没忍住叫出来，大家纷纷转头看她，她压低声音，“没搞错吧，槲寄生？谁会害怕槲寄生呢？”
    “这是我能想到最可怕的东西了。”夏洛特摊手，“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那段经历。”
    萨琳娜同情地看了她一眼。
    黛比抱了抱她，说：“可怜的夏尔，如果有男生向你邀吻却因为头顶有槲寄生被扇巴掌，那他也太可怜了。我都不知道该同情谁。”
    夏洛特翻了个白眼，问站在前面的萨琳娜：“萨尔，你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萨琳娜郁闷的说，“我想不到。”
    猜测别人的恐惧比猜测自己的恐惧简单多了，她郁闷地想。
    小时候她怕黑，怕挨饿，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在身上的鞭子。但那些人已经得到了惩罚。她的才能让生活变得很容易，人更容易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可有谁比她知道的还多呢。
    “我在恐惧着什么呢？”萨琳娜轻声问自己，却得不到回答。
    她把目光遥遥投向最前方。彼得成功的把博格特变成一块芝士蛋糕，他满足地笑了起来。詹姆和西里斯搂着他的肩膀。
    莱姆斯·卢平面对博格特，他攥着魔杖的指尖泛白，薄唇紧抿着，他担心博格特把他变成狼人那一幕展现在众人面前。
    博格特在他面前变成了一轮满月，他大大松了口气。
    “滑稽滑稽”
    满月变成气球，在教室里乱窜。
    ……
    又过了很久，终于轮到萨琳娜站在博格特面前。
    她一点也不紧张，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害怕什么，索性让博格特告诉她答案。
    博格特在她面前迅速变化着，一团黑雾笼罩在它周围。
    雾气散去，一道人影浮现出来。
    教室里传出一阵惊呼，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博格特变成了她的样子。
    萨琳娜盯着自己的博格特，饶有兴味的笑起来，博格特也盯着她笑，像在照镜子一样。
    “她竟然害怕自己。”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这个画面太诡异了。”
    “滑稽滑稽”她抽出魔杖对准博格特。
    她把博格特变成了五岁的自己，小小的萨琳娜眼中带泪，无助地望着长大后的自己，婴儿肥的小脸一颤一颤，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
    萨琳娜开怀大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诡异了。
    “我决定以后都不要招惹她。”詹姆搓搓手臂，往西里斯身边靠，“怎么会有人既害怕自己又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好笑呢？”
    西里斯同样目瞪口呆地看看正往队伍末尾走的萨琳娜，又看看接着变成槲寄生的博格特。
    “大家害怕的事物真是千奇百怪。”
    莱姆斯靠在彼得身上，有意无意地说：“还挺可爱的。”换来彼得一个惊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