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Chapter 9

    “滋滋蜂蜜糖。”
    萨琳娜站在邓布利多办公室门口，门应声而开。
    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温和睿智地目光落在她身上。
    “很高兴见到你，萨琳娜。五年级的生活怎么样？”
    “十分忙绿，教授。您看起来气色不错。“萨琳娜步入办公室，自然地坐到椅子上，俨然不陌生的模样，“我能为您做什么呢？”
    “几周前…”邓布利多双手交叠搭在胸前，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十分惬意，“伯沙·乔金斯受到不可饶恕咒攻击。斯普劳特教授说是你发现的，但据我了解，在场还有一个人……”
    他停下来，看向萨琳娜，目光中透着严肃。
    “费尔奇差点抓到他，但他消失了。”
    “莱姆斯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是他救了乔金斯。”即便萨琳娜内心觉得邓布利多教授不会反对这种做法，但还是认真辩解道，她不想莱姆斯蒙受不白之冤，“他是个好人。”
    “我很高兴。”一扫刚才的严肃，邓布利多微笑道，“比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变得更优秀了。”
    “莱姆斯当然是个好孩子，没人会因此处罚他，实际上我们还欠他一次褒奖。你做得很对，我要是在那也会这么做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
    萨琳娜感受到他信任温和的眼神，甜甜地笑了起来，为她的朋友感到开心。
    “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力量。”邓布利多把眼神投向远方，窗外夕阳将垂，橘红色的暖光均匀的洒在他灰白色的发梢上，他悠悠道，“爱让我们完整。”
    “可什么是爱呢？”萨琳娜少见的迷茫起来，她的眼前浮现出庞杂记忆中的一幕幕，来自他人的记忆源源不绝，其中或甜蜜或温馨或遗憾或伤感的情绪如流水掠过她的内心，却激不起一丝波澜。
    萨琳娜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世间光明是别人的，她什么也不会有。
    “爱不会与我同在。”她沮丧地说，微卷的长发耷拉在低垂的小脸上显得可怜兮兮的。
    “爱需要努力寻找，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它的存在。”邓布利多眨眨眼，狡黠地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故意压低声音：“莱姆斯确实是个好孩子。”
    萨琳娜疑惑的歪歪头，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回到了原点。
    “埃弗里先生是否做出了选择？”邓布利多话锋一转，最后一抹余晖从遥远地平线上消失，夜幕笼罩霍格沃茨。
    “伏地魔。”晦涩的单词在萨琳娜唇舌之间流转，具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是的，伏地魔。”邓布利多点头，他看起来有点疲惫，向她开放了一部分思维，“他曾是位优秀的学生，我亲自把他带来霍格沃茨，就和你一样，亲爱的萨尔。”
    “斯莱特林后人。”萨琳娜轻声重复，好看的眉头紧蹙着，“马人的预言说黑暗对独角兽的力量蠢蠢欲动，独角兽将成为他危害世界的第一步。”
    “霍格沃茨刚好出现了一头受伤的独角兽。”
    “为什么不把独角兽送走呢？”萨琳娜问。
    “改变未来的最好方式就是让未来上演在你眼前。但在此之前，必须先找到伏地魔的帮手。萨琳娜，不要让独角兽的血液落到任何人的手上。”
    “我明白了。”萨琳娜点头应承下来，“我会完成的。”
    邓布利多微笑地目送她离开。
    万圣节刚好在周五，转天又是一个霍格莫德周末。
    从早餐开始，糖果和各色甜点便占满了长桌，小巫师们揣着满满一口袋糖，互相交换口味。年长点的巫师选择把自己打扮成奇奇怪怪的模样，甚至有人差点真的把自己变成了幽灵。
    “掠夺者”甚是喜欢万圣节，他们一刻不停地笑话着其他人蹩脚的装扮，话题时不时转到这种日子显得分外邋遢的斯内普身上，直到斯内普拔出魔杖。
    他们在礼堂里打了起来。
    萨琳娜没有赶上早饭，都上课五分钟了她才偷偷溜进教室。黛比和夏洛特紧随其后。
    她顶着一头闪烁着钻石般光芒的顺滑金发跑进来时实在是有点显眼。好在斯普劳特教授刚好去处理一盆不听话的中国食人甘蓝，没能注意到她们三人。
    萨琳娜溜到“掠夺者”身边，企图借他们的身躯遮挡投向她的视线。
    “太羞耻了。”她扯了扯浅金色的长发，又往莱姆斯身后躲了躲。
    詹姆差点没笑出声，他拍拍众人又指了指赫奇帕奇的方向。
    莱姆斯看过去然后皱着眉头把小姑娘从背后拽出来，但嘴角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好心情。
    “你扮演谁？”他悄声问。
    萨琳娜低头瞅了瞅自己的金发，又拉开一点校袍领子，露出底下丝绸制的香芋色长裙，这件衣服来自夏洛特的衣柜。
    “阿玛塔。”她露出麻木的微笑，“又或者，夏洛特·芙拉。”
    “噗哈哈。”詹姆喝西里斯已经笑倒在桌子下面，彼得也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
    斯普劳特教授投来警告的眼神。
    萨琳娜又躲回莱姆斯身后。
    “？”莱姆斯笑完一回头就看到一颗熟悉的金色脑袋，只能再次把她拉到身边。
    “现在我们两人一组，进行中国食人甘蓝的采摘。”斯普劳特教授离开黑板站到一个长桌前带好手套，长桌上摆着十数盆张牙舞爪的中国食人甘蓝，锋利又密集的尖刺从叶片中呲出来，酸叶从叶片的缝隙中流出滴在桌子上，留下一个白点。
    萨琳娜不由咽了口唾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抱住了莱姆斯的手臂。
    彼得还维持着向莱姆斯走来的动作，不由愣在原地。
    莱姆斯拍拍萨琳娜的头顶，想让她松开手。但她抱得更紧了。
    现在她的整个上半身都贴在莱姆斯得手臂上，她不管莱姆斯在劝些什么，只不住地摇头。
    “好吧，彼得。”莱姆斯感受手臂要被她抱的血液不能流通，“我和萨琳娜一组。”
    彼得用受伤的眼神看了他们俩一眼，转身找落单的去了。
    “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吧。”莱姆斯余光扫到萨琳娜抬起头，无奈地对她说。
    她还保持着那个姿势，送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然后得寸进尺的说：“莱姆斯，这个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猛然松开怀抱，笑容更加灿烂了。
    莱姆斯看看她又看看食人甘蓝，了然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把食人甘蓝挪到自己面前。
    萨琳娜很满意他的上道，紧挨着他站着，手里还捏着他的袍角。
    莱姆斯一边处理着中国食人甘蓝一边笑着看她，他的眼睛微眯着，眼中的精光藏也藏不住。
    萨琳娜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猛然大推一步躲过他突然送上的甘蓝叶。甜美的笑容一丝不乱，手上却把他的袍角揉得皱皱巴巴的。
    莱姆斯很遗憾她躲过了自己的突袭，他看看自己可怜的袍子，不动声色地收回甘蓝。
    “真不试试？”莱姆斯小声问她，“OWLs考试要考的。”
    萨琳娜看者他娴熟地处理甘蓝，回答道：“你不会想看我处理它的。斯普劳特教授说我是有史以来最没草药天赋的赫奇帕奇。”
    “好吧。”莱姆斯耸肩，把处理好的甘蓝堆在她面前的陶罐里，转头开始处理自己的那份。
    “你该怎么谢我？”他用小刀指指陶罐。
    “我把好运泉送给你。”萨琳娜小声说。
    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南瓜灯浮在礼堂中央，一队骷髅乐队站在礼堂前方卖力的歌唱着，幽灵们成群结队地飘来飘去，不时穿过几个学生的身体，引起一阵惊呼。
    长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一盆盆糖果像小山一样堆在食物中间。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就连平时最严肃的麦格教授都面带微笑。
    萨琳娜已经脱下了校袍，她戴着一顶夸张的紫色女巫帽，身边是同样戴着女巫帽的黛比和夏洛特。她们三个人走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打扮成吸血鬼的莉莉坐在萨琳娜身边跟她说悄悄话，她鲜艳的红发盘在脑后，特地留出几缕卷好的发搭在黑色洛丽塔中裙上——本来是长裙，但她嫌太碍手碍脚改掉了。
    “你们扮的是什么？”莉莉小声问，她还没读过《诗翁彼豆故事集》。
    “《好运泉》”黛比兴奋地说，“夏洛特是阿莎，她身患绝症，没有医生能够医治。我是艾尔蒂达，一位被骗光了财产的软弱女巫。萨琳娜是阿玛塔，她被深爱的男巫抛弃了。”
    当得知这三个角色都出自巫师界最广为流传的童话时莉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夏洛特希望好运泉能消除她的病痛，黛比希望好运泉能把她从贫穷中解救出来，而我希望凭借好运泉忘记内心的痛苦和思念……”萨琳娜给莉莉讲起好运泉的故事，为了好理解，她把三位女巫的名字换成了她们的名字。
    “什么痛苦和思念？”詹姆看到莉莉在这，拉着西里斯和莱姆斯走过来，彼得跟在他们身后。
    “萨琳娜你……”他震惊地看着萨琳娜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莱姆斯拉着西里斯和彼得越过詹姆坐在女孩们旁边，了然的目光一一掠过四个女孩：“好运泉？”
    莉莉点点头，离凑过来的詹姆远了点。缀着黑色蕾丝边的裙摆层层叠叠地堆在长凳上，略长的后摆堪堪被凳脚压住。莉莉踉跄一下，差点被绊倒。
    詹姆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几乎用一只手就撑住她整个人的重量。
    莉莉来不及出口的惊呼梗在胸前不上不下的，半响才化作一声轻飘飘的道谢。
    詹姆咧出一个爽朗的微笑，为她整理好凌乱的裙摆。
    莉莉坐在他身边，看着自然落座的众人，到底没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