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Chapter 10

    萨琳娜看着莉莉和詹姆，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她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由于邓布利多希望在保护小独角兽的同时钓出幕后操纵者的真实意图，并且在这场可能到来的战争中化被动为主动。所以他们需要尽可能在不经意间散布独角兽的存在。
    如同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一般，只有把潜藏的敌人都钓到明面上来，才能更好的解决他们。
    而为了完成邓布利多的计划，萨琳娜偷偷向“掠夺者”提议由莉莉来照顾独角兽。
    詹姆立马就答应了，西里斯还有点不情愿但很快被詹姆说服。莱姆斯和彼得当然是没有一点意见。
    “梅林的胡子……”莉莉惊呼道，漂亮的脸蛋上带着惊喜的红晕，显得更加动人，“你们发现了一匹独角兽。”
    “你们是怎么……”她少见地语无伦次起来，“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你们偷跑去禁林，但这也太让人激动了。”
    “一匹独角兽。”她不断重复道，幸福都要变成泡泡从她身体里飞出来了。
    莉莉如愿在第二天见到独角兽，它还被养在海格的小屋里。
    一抛对待“掠夺者”们不理不睬甚至有些敌对的态度，独角兽很喜欢莉莉。它不仅吃掉了莉莉带来的食物，还在莉莉给它清理毛发的时候把头放在了她的膝盖上。
    被忽视的“掠夺者”只好坐在一边下巫师棋，纵使莉莉提了好几次她可以自己回学院，他们可以先回去，也没有一个人提出先走，他们默契地守在了莉莉和独角兽的身边。
    和独角兽玩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晚莉莉才放下抚摸独角兽的手，和“掠夺者”一起向海格道别。海格对他们能常来照顾独角兽十分开心，在此之前独角兽只愿意让他帮忙处理恶化的伤口，根本不让他触碰。
    “它太小了。”莉莉回想起独角兽瘦骨嶙峋的脊背，担忧地说，“还好海格找到了它，不然它会死的。”
    “这也没办法。”詹姆说，“它还那么小，又独立在禁林里躲了那么久。海格刚把它带回来的时候，它满身都是干涸的血液，它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
    “是谁要伤害它呢？”莉莉不解，“只有霍格沃茨的人能进禁林。”
    “可能是学生，也可能是教授。”西里斯桀骜的灰眼睛扫向远远路过的一群学生，“谁都有可能。”
    “埃弗里和穆尔塞伯就很可疑，他们可没做过什么好事。”西里斯不怀好意地猜测道，眸光幽幽地投在莉莉身上，“伯沙·乔金斯可还在家里待着呢。”
    “胡说……”莉莉气极，她觉得西里斯在暗示斯内普，因为埃弗里和穆尔塞伯都和他走得很近。但她也不说不出反驳的话，西里斯说的确实是事实。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冷下了脸。
    尴尬的空气在他们之间蔓延，詹姆看看西里斯又看看莉莉，还是选择站在西里斯身边。他们都觉得莉莉值得信任，但前提是她不告诉斯内普。
    西弗不会这么做的。莉莉肯定的想，但即使是萨琳娜也不赞同她把独角兽的事情分享给斯内普，她说这样会让斯内普难做。
    事实上，萨琳娜确实极力反对斯内普知道内情，但不是出于保护独角兽的目的，而是一旦伏地魔参与其中，伏地魔让斯内普表忠心，斯内普怎么做？萨琳娜对斯内普的野心根本不抱希望。
    所以为了他和莉莉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这也是她把莉莉搅进计划里的额外补偿。
    “我们可以给它弄些魔药。”莱姆斯摸摸鼻梁，打破沉默，“萨琳娜说独角兽对大部分增益性魔药敏感，可以做一些生长魔药给它。”
    “好主意。”詹姆附和道。
    “魔药的配比需要改一下。”莉莉沉思道，“它还太小了，而且我们不能用巫师的标准对待它。”
    “萨琳娜那一定有配方吧，她成绩那么好。”彼得提出，“而且她很愿意帮忙。”
    “这可不行。”莱姆斯和莉莉都摇头，尤其是莉莉露出了不忍回想的表情，“萨琳娜处理起草药简直是灾难，让她去研究配比她会疯的。”
    “我从来没见过她自己处理草药，即使在魔药课上。”莉莉补充道，她想到第一次见面时斯内普被萨琳娜威逼利诱处理魔药时黑如锅底的脸色，不由嫣然一笑，“她总有办法逃避这个。”
    莱姆斯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停顿了一瞬，他的默默走到最前面，薄唇抿得发白，西里斯奇怪的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我来吧。”莉莉接过给独角兽配制生长魔药的活，“掠夺者”成绩再好她也不放心也这件事交给他们。他们四个还是尽情和费尔奇斗智斗勇去吧。
    “生长魔药？”萨琳娜从莉莉那里听说时，莉莉正抱着一本转头似的《神奇动物学：疾病与治疗》啃，她把全部有关独角兽的资料都圈了出来，但还是没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独角兽一直是盗猎者的主要对象，野生独角兽实在太过稀少，而且这种神奇生物也不喜欢接近巫师。
    这导致书上有关独角兽的资料很多都是理论，少有实践。
    莉莉一本本翻过来，逐字做着对比。她也没想到工作量如此之大，只能先放下复习计划，专心研究起生长魔药。
    这几天除了日常和“掠夺者”一起去海格小屋照顾独角兽和上课以外，她甚至都没有走出过图书馆。
    “掠夺者”也不是时刻聚在一起，有时他们四人一起，有时只有三两人，倒是詹姆像是没有其他事情一样，从不缺席。
    每次见面倒是隐蔽，但次数多了总会被人看见的，这几天逐渐有詹姆和莉莉的风言风语传出，就连莉莉的室友玛丽·麦克唐纳都开始怀疑他们的关系时，莉莉最好的朋友斯内普却没有任何表示。
    斯内普倒也不是不在意，只是他最近也很忙。据说他在做的某种魔药研究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除了上课他都待在实验室——一间空教室——里，就连晚饭都是匆匆吃一口。理所当然的，本就对流言蜚语漠不关心的他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到。
    萨琳娜没有对给独角兽制作生长魔药发表任何建议，莉莉也没有指望她，但她也读不下去晦涩的资料，索性把资料都堆在一起，自己趴在上面闭目养神。这时她才想起有一阵子没见过萨琳娜了。
    “你在忙什么？”莉莉小声抱怨道，“你也不来，西弗也不来，就只剩我和莱姆斯，最近他也不常来了。”
    萨琳娜拿出论文奋笔疾书地誊写着，她几乎不用思考似的，一行行花体英文字在羊皮纸上浮现，很快就填满了大半张纸。写完一张纸她又拿出另一张。
    莉莉攀着她的肩膀看她迅速地补完一张论文又立马拿出一张新的，不由目瞪口呆。
    “梅林啊，你也在研究魔药吗？”此情此景，她只能想到研究魔药顾不上写论文的斯内普，她认真盯着羊皮纸看了半响，发现萨琳娜虽然赶得急但内容还是很精彩的才放下心。
    “八九不离十。”萨琳娜说，“斯拉格霍恩教授邀请我帮忙组织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
    “我以为你不愿意去呢。”莉莉歪头，她还记得斯拉格霍恩教授曾邀请过萨琳娜好几次，但她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接过邀请。
    “是啊。”萨琳娜回答，“所以我顺便把论文的内容都默记了下来。”
    她耸耸肩：“比想象中简单，反正只要微笑点头他们就看不出来谁在走神。”
    说来即使萨琳娜对处理材料深恶痛绝，但她的魔药成绩却很不错。以至于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可能对他来说，萨琳娜也是不能不买的一个潜力股。
    说话间，莱姆斯推开图书馆的门从外面走进来。他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羊毛制巫师袍，棕色头发长得有点长，服帖得压在后颈上，刘海微微扫过眼睛。
    他带着一身寒气走过来，率先和起身的莉莉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到了萨琳娜身边。莉莉和他们告别，她得去找斯内普，以防斯内普太沉迷魔药而忘记写作业。
    莱姆斯坐下后就靠过来看萨琳娜在写什么，他身上为消的寒气传到萨琳娜单薄的衬衫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萨琳娜放下羽毛笔，使劲搓了搓手臂，上半身后倾离莱姆斯远了点。
    莱姆斯坐正，好看的绿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脱掉了羊毛外袍，随手拿过萨琳娜正写的论文看起来。
    他身上的白衬衫也沾着寒意，手心却滚烫。萨琳娜瞟了一眼自己微凉的双手，觉得男生真厉害，能在这个天气穿着单薄的衬衫跑来跑去。
    莱姆斯还在认真阅读她的论文，萨琳娜索性拿过莱姆斯的书包，也把他的论文翻出来。
    她之前就发现莱姆斯总能跟她选择差不多的题目，而且他们会选择的参考书目也大体相同。要不是侧重点和内容都不相同的话，教授一定会认为他们抄袭的。
    果然这次莱姆斯也跟她选择了差不多的切入点。
    萨琳娜一边研究着莱姆斯的论据，一边思考该怎么补充自己的论文。
    莱姆斯把她的论文放回她面前，拿过自己的论文开始补充。
    “斯卡曼德学姐。”就在他们奋笔疾书的时候，一位斯莱特林三年级生来到书桌前，他的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小声开口。
    萨琳娜和莱姆斯同时抬起头。
    学弟接着说，他的脸特地红透了：“这周末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他亮晶晶的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萨琳娜的脸，双手纠结地绞在一起。
    莱姆斯迅速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继续写论文，衬衫口露出一节瘦削的手腕，苍白的手背上隐隐能看见青色的血管，修长的手指紧握着羽毛笔，突出的指节微微泛白。
    萨琳娜用余光看见他这一双骨节修长的，常年带着伤疤的手，不由呼吸一滞。从未有过的慌乱感觉席卷着她的胸膛，让人不知所措。
    “我会考虑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是惯常用的委婉语气。学弟却很开心地表示她考虑多久都行，简单直爽的样子不像个斯莱特林。若是之前萨琳娜大概率会答应他的邀请，但今年萨琳娜突然不愿意了。
    这难道就是邓布利多说的成长吗？萨琳娜皱眉。
    学弟高兴地离开，萨琳娜又开始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直到她完成论文，一旁的莱姆斯也没有再说一句话，更没有抬起头。
    萨琳娜把散乱的羊皮纸收拾整齐，一只手撑起脸，面向莱姆斯，百无聊赖地看他把论文越写越长，直到不得不再加一张纸。
    她眨眨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莱姆斯，轻声问他。
    “你不想我答应他，为什么？”
    莱姆斯猛然抬头，直接撞上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