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Chapter 17

    第一场雪落下之后，圣诞节的脚步就接近了。
    男女学生会主席带领级长游走在霍格沃茨城堡各处，诺大的城堡只能靠他们来布置，每个人都分到了繁重的活计。
    萨琳娜负责一楼走廊和厨房的布置。男生们要走了体力活，剩下比较轻松但无聊的事情落在女生们的头上。
    家养小精灵看到她的到来时几乎热泪盈眶，除了组织他们过于激动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点麻烦之外，这个活计可以说是无比轻松。
    家养小精灵完全不能容忍看着她忙上忙下，他们迅速地接过所有物品，专业又迅速地布置完毕。
    萨琳娜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烤南瓜馅饼和牛奶，坐在他们搬来的凳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厨房焕然一新。
    果然还是专业人员做的最好。她看着一瞬间大变样的厨房，想起进展缓慢的其他房间，开始思考雇佣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帮忙的可能性。
    因为有家养小精灵的帮忙，提前结束工作的萨琳娜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校园里。
    下课时间，走廊恢复往日的热闹。格雷教授步履匆匆走在一群女学生前面，率先离开城堡，她看上去很着急，甚至完全没有理会学生们的问好。
    萨琳娜看着她的背影，手指不由伸进衣服内兜，不动声色地触碰了一下装独角兽血小瓶的瓶壁。
    虽然尚不清楚格雷教授的计划，但独角兽血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她在图书馆翻遍了几乎所有涉及到它的书，甚至潜入过禁书区，却什么也没找到。
    巫师们对独角兽的了解和它本身一样稀少。
    如果格雷教授的知识不来自于霍格沃茨，哪又会来自哪里呢？她眯着眼，仍然盯着门口，格雷教授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还有那天在霍格莫德，她在等什么？那个易容马格斯又是谁？一个个疑团浮现在萨琳娜心里。
    通往地窖的楼梯口变得嘈杂起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来，他不厌其烦地给学生们讲解着魔药知识。
    他确实是一位知识渊博的老师，阅历丰富，还很愿意为学生解惑。
    萨琳娜眼前一亮，她默默移动到人群的后方。
    她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等待人群散开。
    预备的钟声敲响，学生们停下提问，纷纷和斯拉格霍恩教授道谢。他和蔼地笑着向他们挥挥手。
    人群散去，露出站在最后的萨琳娜。
    她脊背挺得笔直，修长的双腿几乎合拢成一条直线，这让她看起来更加优雅端庄。嘴角带着标准弧度的微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萨琳娜。”斯拉格霍恩教授呼唤她，把她喊到近前，发出爽朗的笑容“我的好孩子，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先生，我想问你点事。”萨琳娜走到他身边，略微落后他一步，跟他一并往城堡里走去。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喜欢这个学生，她总是这么妥帖，又聪明，他几乎看到了她在政界展露头角的那天。
    “当然孩子，快问…不要客气。”
    “先生，不知道您知不知道独角兽血所制的魔药…”
    “独角兽血……”斯拉格霍恩教授罕见地迟疑片刻，他的手掌不自在地摩擦着肚子，说实话这个女孩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光彩的回忆。
    独角兽血。他在心里念出这个词组，他当然知道。但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她。
    斯拉格霍恩故作不经意地开口：“那可太多啦，你从哪里看到的？”
    “在书上，先生。”萨琳娜露出恰到好处的敬仰神色，恰到好处地恭维道，“我想您这样的巫师肯定知道它是什么。霍格沃茨还有谁比您更……”
    她露出崇拜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您都不能为我解惑，还有谁可以呢。”
    更像了。一滴冷汗从斯拉格霍恩教授额角滑过。仅那一次不察就足以让他名誉扫地，难道还要再犯一次错误吗。
    他不赞同地微微摇头。
    可要不是呢？也许萨琳娜真的只是为学术而来。
    独角兽血做的魔药？他又在心里把那个词念了一边，脑海里关于它的内容跳出来。比起“魂器”它正常太多了不是吗？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唯一不妥的地方——那个传说！
    长生不老药！
    独角兽血和魔法石……魔法界失传已久的魔药。就连尼可·勒梅本人都不清楚它的配方。
    他一下就安心下来，掏出手帕在额头上按了按。
    “这太笼统了，斯卡曼德小姐。”他微笑着说，“你这样问我可想不起来更多啦。”
    他还是不打算回答她，名誉问题不容有失。
    萨琳娜露出沮丧地表情，恹恹地与他道别。直到离开他的视线才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魔法石。”她轻声念出，几乎猜出格雷教授的目的：“长生不老药。”
    “魂器。”有一个名词出现，她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口型。
    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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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夺者”和莉莉围坐在海格身边，他正握着一块破布抹眼泪。
    “它就这么不见了，就一转身的工夫。外面那么危险，他还没成年呢。万一…万一…”他响亮地抽鼻子，“都是我不好，我没看好它。”
    “别这样海格。”詹姆把手搭在他身上安慰他，“它只是闷了，你想这么久它都没出过小屋。”
    “你在附近找过吗？”莉莉的眉头皱成一团，绿眼睛里满是担忧。
    “当然，可它不在那里。我想它可能跑进了林子，但林子里也没有。如果独角兽不想你找到它，你是绝对找不到的。我想邓布利多应该知道这件事，就先回来了。”
    “反常……”莱姆斯摸着下巴，发出疑问，“可它为什么要走？”
    “没错。”西里斯接上他的话，频频点头，“他很熟悉这里，要离开也得有个理由。”
    “除了我们还有谁来过这里？”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劳拉。”海格想了想说，“劳拉·特里梅。噢，她现在姓格雷了。她还在拉文克劳的时候经常跑过来，她来看我。”
    “你们觉得是她偷走了独角兽，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它跑出去的。那时候劳拉还没进屋呢。”海格为格雷教授辩解着，他不想冤枉别人。
    格雷教授？莱姆斯心里一震，他感到事情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
    如果海格说的是真的，独角兽离开的原因就成了个谜。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内幕在里面。
    调查一下子陷入僵局，“掠夺者”无法，只能提出趁天亮进禁林寻找独角兽。
    莉莉立即表示她也要去，于是他们结伴走进禁林。
    海格已经搜查过外围的树林，并没有独角兽的身影，他们索性往深处走去。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视线在四下搜寻。
    詹姆以保护者的姿态走在莉莉旁边，白天的禁林虽远不如晚上危险，但也不能大意，他要尽量保证莉莉的安全。
    莱姆斯和彼得举着魔杖走在最前面，西里斯断后。莉莉负责寻找和呼唤独角兽，她们的关系最好，独角兽没理由不听她的。
    一直到暮色降临他们都没有找到独角兽的踪迹，就如同海格所说那样，它把自己藏起来了。
    他们不适合在禁林深处游荡，只能退出来，却又不死心地分散在禁林外围，纵使机会渺茫，他们还是不知疲惫地继续寻找着。
    ———————
    萨琳娜穿梭在禁林里，她刚去过海格那里，但还不知道独角兽失踪的事情。
    她想格雷教授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在海格那找不到人后她总觉得有事发生，于是转头往回走毅然决然跑进禁林。
    怀里的独角兽血突然释放出灼热的温度，萨琳娜猛地停下脚步。
    这是独角兽发现危险的信号，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它的血液和它本身产生了共鸣。
    她握紧魔杖，悄声往前走，独角兽血越来越烫，几乎沸腾起来。脚下的腐叶掩盖住她的脚步声，萨琳娜躲在一颗大树身后。
    独角兽和格雷教授对峙着，她没有用魔杖，只是举着那把诡异的匕首。
    独角兽被她逼到死角，两只前蹄在地上不断摩擦，完全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格雷教授向独角兽袭去，那把匕首有生命一般脱离她的控制，直奔独角兽而去。
    萨琳娜瞄准时机对独角兽释发出一道盔甲咒，匕首的攻势凝滞了一刻。
    就这一瞬间，又一道禁锢咒轰在匕身上，匕首上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
    这是萨琳娜在医疗翼无聊时研究出的咒语，专门对付这样的炼金魔法物品，还没经过实验，但看上去效果不过。
    这边离禁林外围不远，魔咒声引来了“掠夺者”和莉莉，格雷教授不得不撤离。从头到尾她都没看见坏她好事之人的样子，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也为独角兽而来。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愤恨地看了一眼树干，如果用眼神能杀人的话，躲在树后的萨琳娜已经被杀死几十遍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格雷教授迅速撤走。
    萨琳娜从树后走出，独角兽还站在那里。它的眼睛中带着疑惑，直直盯着萨琳娜的方向。
    萨琳娜走到它跟前，它并没有拒绝萨琳娜的触碰。
    她从摸着它的脊背，从口袋里掏出那瓶独角兽血，放在它面前，打算物归原主。
    独角兽用后脑勺蹭着她的手，嗅了嗅玻璃瓶，伸出一只蹄子把它往萨琳娜那边推了推。
    萨琳娜抓住差点翻到的瓶子，握在手里。
    “你要把它送给我？”她不确定地问。
    独角兽颇有灵性地对她点头，它承认了萨琳娜对它的使用权，作为救下它的回报。
    萨琳娜抱住它的脖子，脸贴上它的皮毛。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从独角兽身上抬起头。
    “你想回去吗？”她问独角兽，独角兽眼里出现了挣扎的神色，最后还是摇摇头。
    那把匕首上追踪它的魔法被萨琳娜抹去，格雷教授再也不可能在禁林中找到它。现在它安全了，独角兽矫捷地跃入树丛，在其他人来之前消失在灌木丛中。它要去寻找它的族群。
    “掠夺者”赶来时那里空无人影，只有残留的魔咒痕迹和一把被禁锢住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