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Chapter 18

    这附近被下了隐蔽的咒语，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才找过来。
    海格上前检查魔法痕迹。
    “很奇怪，但不致命。这种魔法伤不了独角兽，这是个巧合。”他断言。
    “掠夺者”们并不认同他的观点，这一切都过于巧合，先是独角兽失踪，再是禁林中的魔法痕迹。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如此紧凑，很难让人放心。
    “这是盔甲咒的痕迹。”莉莉仔细观察周围的草丛，“既然有人使用盔甲咒，那必然还有一个人在现场，但这里没有攻击魔咒的痕迹，完全没有。”
    “或许不是魔咒。”莱姆斯沉吟，蹲下身在密草里摸索着。
    “你发现了什么？”
    莱姆斯捡起一把朴实无华的匕首，刃上刻满了精美的花纹，看不出颜色，因为它完完全全锈住了。这上面有魔咒的气息，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类型。
    他们试图在那附近追踪更多痕迹，却一无所获。地表植物掩盖了独角兽的行踪，他们很难分辨它去过哪里。
    天色已晚，海格保证他会继续寻找，然后把他们都轰走了。“掠夺者”瞒着海格留下了那把匕首，他们打算凭借自己找到答案。
    莱姆斯和莉莉几乎是一踏进城堡就被男学生会主席以赛亚·艾博喊走。
    “就差你们俩了。”以赛亚领着他们匆匆往礼堂走，他铁青着脸，莱姆斯和莉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以赛亚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三人疾步行走在走廊上。
    所有的级长都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除此之外礼堂里一个人也没有。女生学生会主席伊芙·韦斯莱坐在长桌最前，这里的每个人表情都很阴沉。
    看到他们进来伊芙才起身面对所有人，以赛亚站到她身边。莱姆斯和莉莉找到坐在末尾的萨琳娜，一左一右坐到她身旁。
    “怎么回事？”莉莉小声问道，萨琳娜对她摇摇头，望向前方。
    伊芙瞪了她们一样，示意他们安静，然后清清嗓子开口道：“霍格沃茨全部的槲寄生都不见了，就在今天下午。”
    级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十分荒诞。
    “在座各位都为圣诞节付出了很多，这几周来没人比我们还要忙碌。这都是为了能给大家一个完美的圣诞节。”她的眼神几乎冒出火光，
    “这或许只是个恶作剧，但它带来的后果是恶劣的！后天就是假期，明晚还有圣诞晚宴，我们绝不能在这时候出现一点纰漏。”
    她的眼神扫过众人，默默在卢平身上停留了几秒。
    萨琳娜看向她的眼神冷下来，她转头问卢平：“海格说你们几个从中午开始一直在帮他找东西，怎么样，找到了吗？”
    她的声音清脆明亮，虽然捂着嘴巴，但没什么用，长桌上的众人都能清楚地听见她的声音。
    伊芙脸微不可见地红了，她抬头巴巴地望着穹顶，星空和极光组成了霍格沃茨的天花板，极富有圣诞气息。
    “没有。”莱姆斯对她笑了一下，摇摇头。
    他觉得萨琳娜在他面前尤其敏锐。如果不是当事人很难看出伊芙的怀疑，其实伊芙对他们几个的不信任在他看来实在是件不痛不痒的小事，但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维护的感觉还是很舒心。
    她有点得意又桀骜地向伊芙投向一个眼神，这时她和平时落落大方的形象不太一样，反而像个任性的小姑娘。
    莉莉也反应过来，她站在莱姆斯身边，用身体力行的方式支持他。
    伊芙尴尬地摸摸鼻子，心里甚至有点委屈，她承认确实在心里小小的怀疑了一下卢平和他的朋友，但不过是合理猜测，毕竟这些年他们可没少捣蛋。现在这样弄的她像个坏人似的。
    伊芙突然想起以赛亚说萨琳娜和莱姆斯关系不一般，她不应该怀疑以赛亚的，他确实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看看萨琳娜高昂的俏脸，她在心里为自己叹一口气。
    恋爱真可怕，她想。
    “总之。”伊芙再次开口，“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得迅速解决问题。”
    “再布置一次呢？”赫奇帕奇七年级的女生级长站起来，之前也是她负责植物的装饰，“还有剩下的种子。”
    “种子也被毁了。”以赛亚沉闷地说，“如果还有就不那么麻烦了。”
    “学校里，仓库里，或是温室里。所有地方的槲寄生都消失了。”
    “太过分了！”一个女生喃喃，“一个没有槲寄生的圣诞节。谁求爱被拒绝了吗？”
    众人哗然，面上纷纷露出诡异的神色。有几个男生把桌子捶得直响，差点憋不住笑出声。竟然是这个原因吗！他们觉得事情突然上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想办法在明天之前把槲寄生放回去。”伊芙说，“一半人在学校里找漏网之鱼，一半人跟我们一起研究培养槲寄生。教授们同意我们今晚不用在意宵禁——”
    有人吹了个口哨，伊芙严厉地看过去：“记住！戴好你的级长徽章，费尔奇先生只认徽章。我不希望在禁闭室里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位。”
    萨琳娜和莱姆斯、莉莉一组走出礼堂，她们准备去地下室看看，斯拉格霍恩教授那里可能还留有槲寄生。
    “所以，”莉莉犹豫着说，“这是个恶作剧？”
    他们绕过墙角，走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埃弗里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他们三人又退回去。
    “他这时候出门干什么？”莉莉想到还在医疗翼躺着的玛丽，和他们抱怨道，“我真不喜欢西弗勒斯这几个朋友，我们永远没法和平共处。”
    萨琳娜走在最前面，回头看了一眼莉莉又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斯莱特林大门。
    “说不定是份圣诞礼物。”她耸肩，“不觉得很有意思吗，第一个没有槲寄生的圣诞节。”
    莱姆斯低声笑起来，作为霍格沃茨数一数二的捣蛋鬼，他觉得这确实是件有趣的事情。
    一夜时间当然不足够从无到有制出槲寄生，伊芙和以赛亚不相信那人能把所有槲寄生都毁掉，他们坚信他把槲寄生藏起来了一部分。
    但级长们都宣称他们已经找遍了霍格沃茨的每个角落，甚至是学生宿舍。
    看起来城堡里确实再也找不到一束槲寄生，他们只能保留这个遗憾。
    1975年12月22日，霍格沃茨迎来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没有槲寄生的圣诞节。
    ——————
    萨琳娜独自一人坐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和大包小包的其他人比，她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只随身背着一个小包。
    她靠着窗看报，身后的景色飞速变化。《预言家日报》上大幅刊登着伏地魔和他追随者的照片，上面极尽溢美之词。
    萨琳娜百无聊赖地略过那一版，直接翻到角落，报纸的边边角角登记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和寻人启事。
    这些年较之前更加艰难，大批巫师逃离英格兰。天天都有巫师消失或遇害的消息传来，但这些消息只能挤挤挨挨的抢一小幅版面。
    邓布利多教授在外组建了凤凰社，主要从事打击伏地魔的工作。但很艰难，伏地魔的势力比他们预想的大得多，凤凰社成员死伤惨重。
    萨琳娜放下报纸，打开手提包。里面只放着三瓶魔药和一把金属钥匙。除次之外还有一个黑色的伸缩袋，里面装着几个金加隆和一把银西可。
    这是她全部身家。
    萨琳娜合上包，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
    一觉醒来列车已经驶进国王十字车站，萨琳娜站起来再次检查了一遍包包里并列放置的三瓶魔药。随着人群走下车，车站里到处都是等待接孩子的家长。
    她戴上幻身咒发卡，存在感变得稀薄起来。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顿时少了一大半，但还有几缕，这个产品对巫师的影响远没有对麻瓜大。
    意志坚定的巫师还是能看见她。
    莱姆斯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领着一个大皮箱，拍拍她的肩膀。
    萨琳娜吓了一大跳，她猛地顿住，半响才转过头。
    莱姆斯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受惊的眼神，触碰了一下她头上别着的发卡，忍着笑意说：“很好看，很适合你。”
    “谢谢。”她努力平缓过速的心跳，“我自己做的。”
    “你圣诞在哪里过？斯卡曼德家吗？”莱姆斯问。
    “不。”萨琳娜摇头，“纽特和蒂娜回美国看望朋友，我不想打扰他们。所以我会住在对角巷的破釜酒吧，让猫头鹰来这里找我好吗？”
    莱姆斯笑着点头，他提起箱子，和萨琳娜告别。
    “圣诞快乐，萨尔。还有，节后见。”
    萨琳娜给他一个拥抱。
    “祝你有个愉快的圣诞。”她说。
    莱姆斯提起箱子回到等了一会的卢平夫妇旁边，他们慈爱地看着他，卢平先生揉揉他的头发。
    “真是个美丽的姑娘，你从没提起身边有女孩子。”卢平夫人温柔地抚摸莱姆斯的脸颊，怜惜地抚过每一寸肌肤。
    “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卢平先生搂住他们，促狭地说。
    莱姆斯无奈极了，他挣脱出父母的怀抱。
    “那是萨琳娜·斯卡曼德，我们只是朋友。”
    ——————
    萨琳娜走出车站，穿过麻瓜繁华热闹的街道。走进破釜酒吧。
    那是一件又破又小的酒吧，看上去开了很多个年头。行人从它门前匆匆而过，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家酒吧。
    萨琳娜推开酒吧门，先要了一间房间。她把包里剩下的所有加隆一并堆在柜台上。
    酒吧老板汤姆站在柜台后面瞥了一眼这一小撮加隆：“住多久？”
    “两周，先生。”萨琳娜回答，“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明天补上。”
    “好吧。”汤姆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她的衣着不像是缺钱的样子，所以他同意让萨琳娜先住下。
    古灵阁是一栋高耸的白色建筑，青铜大门前站着一个身着红色镶金制服的妖精。
    萨琳娜踏上白色石阶，又经过一扇银色的门。高大的大理石厅堂里大约有百十来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各司其职。厅里有数不清的门，分别通往不同的地方，许多妖精指引来人出入这些门。
    “我要去萨琳娜·斯卡曼德的保险库。”萨琳娜来到一个妖精面前，把钥匙从包里拿出来放在柜台上。
    妖精拿过钥匙仔细检查：“请走那边，我找人带你下去。”
    萨琳娜和一个体型娇小的妖精来到地下金库，门在他们面前打开。
    里面堆着小丘一样的金加隆，还有一些宝石。另一边是银西可和铜纳特。
    这些财物大部分来自于萨琳娜的父母，小部分是她这些年卖炼金物品赚来的。
    纵然比不上很多巫师家族的存款，但这些金币也足够她大手大脚用到毕业了。
    萨琳娜取出一小袋金加隆，回到破釜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