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Chapter 23

    莱姆斯取下兜帽，露出苍白俊俏的脸。他对着萨琳娜笑了一下，也要了一杯黄油啤酒。
    三把扫帚酒吧里人不多，黄油啤酒很快摆上桌子，萨琳娜挪开自己的东西，给他让出了一些空间。
    “你怎么在这？”莱姆斯反问她。
    萨琳娜哑然，她觉得最好不要告诉他自己冒着危险出来跟踪格雷教授，虽然这事她也没少干，但当着莱姆斯的面她还是感到心虚。
    “透透风。”她随便编了个理由。
    莱姆斯顿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他摇摇头，不去计较她拙劣的谎言。
    “赫奇帕奇都如此具有冒险精神吗？”他问到，“还是……？”
    萨琳娜莫名觉得这个问题耳熟。“只有我。”她想起曾经在霍格沃茨的密道里也有过相似的对话，但那时他们像两个陌生人。
    莱姆斯也想起了那段回忆，他们望着彼此的眼睛，相视一笑。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用粗布紧紧包裹住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示意萨琳娜打开。
    萨琳娜解开粗布，格雷教授的匕首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她明知故问。
    “一把匕首。”莱姆斯顺着她的话说，“很明显。”
    他又低声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情很好。
    “它本来是个强大的黑魔法物品，这些锈迹…”他的手指摸索着匕首上的红锈，指尖随着花纹起起伏伏，“是另一个魔咒。这个魔咒封印了这把匕首。”
    萨琳娜看着他，他知道了。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魔咒，它并不是一个复杂的魔咒，但是设计的思路很巧妙。我想能设计出它的人不应该默默无闻。所以我带它去了一家店。”
    莱姆斯接着说，“店主虽然不认识上面的魔咒，但他给我推荐了一个小东西。这两个魔法物品上面的魔咒思路非常相似。”
    他又拿出一个羽毛形状的挂坠，和萨琳娜发间所配的发夹一摸一样。
    “相似到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好整以暇地将挂坠和匕首摆放整齐，让它们在萨琳娜面前呈一条平行线。
    “你说呢，萨尔？”他的声音很低，萨琳娜的昵称背他念出时显得十分旖旎。
    “好吧。”萨琳娜妥协，她两手举在耳旁，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是我干的。”她供认不讳。
    “那天我去海格的小屋找过你们，但你们都不在。所以我就去了禁林，然后看见独角兽和它的主人在对峙。”萨琳娜指着匕首说，“之后的事情你都猜到了。”
    “果然是格雷教授？”他之前就猜测格雷教授是一直以来伤害独角兽的人。
    “你早就知道，然后阻止了她？”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那天我们可找了好久，所以独角兽最后去哪了呢？”
    “它想回到族群中去，在人类世界呆太久对它没好处。”萨琳娜说。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们过来呢？”他露出一个有点伤心的表情，但眼神还是那么温和，“你不相信我们吗？”
    萨琳娜几乎把头都埋在杯子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当然信任莱姆斯，即便她愿意告诉他大部分真相，但不意味着她愿意让他们掺和进来，这太危险了。
    “算了，既然独角兽没事，我就放心了。”莱姆斯把黄油啤酒一口饮尽，到吧台又买了几瓶带走。这才是他到三把扫帚来的目的，见到萨琳娜只能算是意外之喜。
    “我不是怪你，只是你总不把自己的安慰当回事。这是个坏习惯。”
    ——————
    魁地奇季节赛进行到现在，每场比赛的结果都能直接影响到决赛的资格。每家球队都铆足了劲训练，没人想率先被打出局。
    赫奇帕奇的队长是和萨琳娜同为五年级级长的霍夫曼，平时他是个腼腆的好说话的年轻人，但是在面对魁地奇比赛上，他可一点都不好说话了。霍夫曼相信勤能补拙，打得不够好那一定是因为他们练习的还不够多。
    魁地奇决赛越来越近，每场比赛的竞争也更加激烈。霍夫曼时常坐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计算分数，然后再唉声叹气地在时间表上划去所有队员的空闲时间。
    没人敢在这时候坐到他身边，所以不关注魁地奇的学生只要看见霍夫曼独占长沙发而其他人都远远地坐在一边就知道又要到魁地奇决赛了。
    “我要你不放过任何一颗球，能做到吗？”魔法史课上，霍夫曼凑过来，夏洛特被迫和他交换座位，他坐在夏洛特的位置上，把书挡在前面，开始和萨琳娜讲魁地奇。
    “我只是个守门员，霍夫曼。梅林在上。”萨琳娜跟他躲在书后面，小声说，“你不会觉得我能把所有球门都封起来吧。”
    他讪讪地摸着鼻子，自己也觉得行不通，周六与格兰芬多的比赛确实让他很紧张。
    “但我们需要拉开分差。你知道的，伊丽莎白快被NewT考试逼疯了，我们不能把所有苹果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尤其这个篮子看起来不靠谱。”霍夫曼烦恼地拿出一张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个队员的时间安排，“我们得比格兰芬多更努力才行。”
    萨琳娜偏头去看那张表格，不由倒吸一口气。除了伊丽莎白，其余每个人的时间都被安排地满满当当，放眼望去全是魁地奇。
    而伊丽莎白也只是比他们多了两个晚上的复习时间而已。
    她被挤挤挨挨的墨水字晃得眼睛疼，把表格往霍夫曼那边推了推：“别忘了我们也有Owls考试呢。”
    “哦哦…不会的。”霍夫曼还盯着时间表看，他总觉得还能再挤出点时间，状似随意地问：“你知道格兰芬多的训练计划吗？”
    “我知道它做什么？”萨琳娜反问道，她把手搭在霍夫曼的肩膀上，“放轻松，现在的训练计划已经足够了，真的、真的不能再多了。”
    “如果我们打不过格兰芬多呢？”
    “不会的啦。”萨琳娜肯定地说，“你应该学会相信我们的队员。”
    “好吧，好吧。”霍夫曼泄气地点头，他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担心了，“你能保证防住波特吗？格兰芬多的追求手里就他最棘手。至于伊丽莎白那里……我还是再想办法吧。”
    “但愿即使输掉比赛，也不要被拉开太多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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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晚上刚下过雨，天气还有点潮湿，但周六早上太阳却高高挂起，天空中一碧如洗，几乎没有云彩。
    微风拂过，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霍夫曼带领球队走向更衣室，一边走一边拉着追求手达拉斯商讨战术，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连续商量了一周，萨琳娜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打算使用哪一套战术。
    找球手伊丽莎白和萨琳娜一起走在队伍最后，她不断地打着哈欠，眼角被生理泪水濡湿。
    “来点吗？”萨琳娜递给她一把薄荷糖，伊丽莎白直接拿走三颗塞进嘴里，强烈的清凉感有效地缓解了疲劳，她看上去有精神多了。
    “谢啦。”含着薄荷糖让她说话有些模糊，“上场之前我可能需要睡一觉，我可能被霍夫曼的紧张感染了，昨晚一夜都没睡着。”
    “理解。”萨琳娜把剩下的薄荷糖都塞进她的衣兜里，“你拿着吧。”
    由于霍夫曼天不亮就把他们都喊了起来，所以他们还得在更衣室呆好一会儿。
    萨琳娜和伊丽莎白结伴去女生更衣室换上队服，然后回到男生那边去。他们早就晃好了衣服，正围在一起聊天。
    “我们要给伊丽莎白留出捕捉金色飞贼的时间，同时还要尽最大努力去干扰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总之要拉开分差。萨琳娜会挡住所有攻向球门的球。”
    “嘿！”萨琳娜不满地喊了一声，霍夫曼给了她蛮大压力。
    霍夫曼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的抱怨，继续说：“达拉斯，战术都清楚了？”
    达拉斯点点头，霍夫曼又看向拿着球棒的巴里和卡尔，两位击球手也向他点点头。
    “很好！”霍夫曼满意地转过身，率先推开更衣室的门，“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先生女士们！”
    他们拿着扫帚跟在霍夫曼身后鱼贯而出，萨琳娜远远地看见城堡大门已经打开。陆陆续续有学生往球场走来。
    身着暗红色队服的格兰芬多球员已经在球场内飞了好几圈。他们身后火红的方阵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叫好声。
    看见赫奇帕奇球员们走来，看台上黄色旗帜摇得更欢了，一时间仿佛到处都是赫奇帕奇特有的黄黑色。
    萨琳娜带着一个巨大的护目镜，头发高高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在人群中准确地找到夏洛特和黛比的位置，向她们挥挥手。
    “啊！！”黛比跳起来和她挥手，快乐的声音连看台下都能听见。
    霍夫曼带着队员在前面热身，萨琳娜独自站在后面。她的视线落在格兰芬多的三位追球手身上，牢牢地记住他们今天的样子，这对她在比赛中锁定对手很有效。
    一瓶果子露突然出现在萨琳娜旁边，她顺着瓶身上修长苍劲有力的手指往后看去。
    莱姆斯正站在她身后，绿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
    “这是什么意思？”萨琳娜接过果子露，面对莱姆斯，她比他矮上一些，需要昂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好运泉。”莱姆斯幽默十足地眨了几下眼睛，“祝你好运。”
    “和詹姆一样好运？”萨琳娜笑出来，她指向远处的詹姆·波特，他正骑着扫帚乱飞，每每经过看台时都能带起一阵尖叫。降落时能看见他的衣兜里也装着一瓶一模一样的果子露。
    萨琳娜偏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莱姆斯：“这可不能算好运泉。”
    莱姆斯摸了摸头发，沉默了一会，然后说：“但只有倒霉骑士手里的才是好运泉。”
    萨琳娜轻声笑出来，她面对莱姆斯站在太阳下，黝黑的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眼睛被阳光照射着几乎眯成一条线。
    她想起好运泉的故事。饱受失恋痛苦的阿玛塔把泪水和记忆丢进了流淌的河水，身患重病的阿莎得到康复，身无分文的艾尔蒂达获得了价值连城的草药。
    她们将进入好运泉的机会让给了倒霉骑士。
    得到了好运泉的倒霉骑士扑倒在阿玛塔脚下，觉得阿玛塔是他见过的最善良最美丽的女人。他深深地爱上了阿玛塔。
    萨琳娜浑身舒适，突觉今日是这么可爱，阳光和煦，微风轻拂。就连聒噪的叫好声也动人心弦。
    她深深地凝望莱姆斯的眼睛，手上握紧了果子露的瓶身。
    “那你是倒霉骑士吗？”她听到自己的声线喑哑，声音又轻又急。霍夫曼在那边大喊她的名字，招呼她上场。
    莱姆斯揉揉她的头发，示意她该走了。萨琳娜无法，只好把果子露塞进最里面的衣兜里，转身向霍夫曼走去。
    还好她知道答案，也就不感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