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Chapter 28

    “格雷。”阿莱克托·卡罗叫住萨琳娜，她是个壮实的矮个女人，锐利的眼睛刀片一样刮在萨琳娜身上，“我们在霍格沃茨上学时还见过几次，没想到你变化这么大。”
    她生扯出一个笑容，笑意不达眼底，她快速地瞥了一眼贝拉特里克斯和卢修斯马尔福，酸溜溜地说：“这么久的同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长生不老药。你倒是活得比之前正确得多。”
    没人理她，卡罗只好尴尬地干笑几声。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让谁都知道呢？”萨琳娜刺回去，她努力用仰慕的眼神看了一眼伏地魔，“难道你觉得自己已经伟大到可以和主人相提并论吗？”
    豆大的汗珠从卡罗额角滚落，她立马低声下气地向伏地魔表示她完全没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伏地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之间的交锋，既没有责备萨琳娜也没有惩罚卡罗的不敬。他就像看了场好戏一样拍了拍手，低声笑起来。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样式古朴的小木盒，放在长桌中央。
    “看来诸位都对这个小玩意儿颇感兴趣。不如……”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长桌上坐着的每个人，“玩一场游戏如何，赢家有权带走它。”
    “请允许我退出。”莱斯特率先表态，“我对长生不老实在不感兴趣，您还不如向我们展示几个高深的黑魔法呢。”
    “会有这个机会的，莱斯特。”伏地魔看起来心情不错。
    马尔福和几个大家族都顺势表示退出，作为原主的格雷教授自然也不在竞争行列中。就连挑起事端的阿莱克托·卡罗都站在了她哥哥身边，她贪婪的目光隐晦地瞥了一眼木盒，温顺地站在一旁。
    最终还留在长桌上的只有寥寥几个野心家，萨琳娜对他们没什么印象，在此之前他们每个人的存在感都很稀薄。
    “很勇敢。”伏地魔坐在主位，称赞道，“来！坐到我跟前来。”
    参与者从长桌末尾移到最前边，他们第一次享受到如此待遇，统统两颊绯红，气息不稳。就像赌徒看见了一大堆筹码一样。
    “瞧那些竞争者，想想他们得意的笑脸……”伏地魔的手指按在木盒上，诱惑的话语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他们的脑海里浮现出其余人权志得意满的恶心笑容，心中又嫉又恨。
    “长生不老药属于胜利者。”伏地魔的言语中带着魔力，一步一步将他们带领到深渊。
    竞争者们几乎陷入了疯狂，他们抽出魔杖，不管不顾地攻击着彼此，其中一人被魔咒击中，他惊叫一声倒下了。鲜血唤回了他们的理智，剩下的那些人看着无声无息的同伴突然感到浑身发冷。
    他们接二连三地跪倒在伏地魔脚边，祈求他的宽恕。
    “为什么要祈求我的宽恕呢？”伏地魔缓缓起身，枯瘦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魔杖，“游戏还没有决出胜者……”
    那几个人俯得更低，前胸几乎贴在地板上，不住地颤抖着。他们猛的发现之前都会错了意，欲望模糊了脑袋，他们竟然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黑魔王。
    伏地魔冷哼一声，享受着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的恐惧气息，他缓慢地转过身。对着站着的众人轻声道：“我该拿他们如何是好呢？”
    莱斯特藏在袍子里的另一只手紧扣住一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纽扣，纽扣在他手心里发出一道白光，被他紧握的拳头所掩盖。
    克莱斯托·卡罗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她不择手段地想要挽回伏地魔的印象，她冰冷无情的眼神扫过跪在伏地魔脚边的几个人，仿佛在看死人。
    她的魔杖被高高举起，正对着他们。
    “小心！”突然，人群中一道尖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卡罗妹妹捂着鼻子倒在地上，她被一道闪光击中了，鲜血流得满地都是，又一道闪光向众人袭来，贝拉特里克斯抽出魔杖，轻而易举地打掉了这道魔咒。
    庄园门口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爆响。莱斯特兰奇立马跑出去，又很快回来。他附在伏地魔耳边简单说了句什么。
    伏地魔铁青着脸，那些简单的魔咒完全挨不着他的衣角，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一道绿光直冲他们而去，那几个人抽搐了两下，再无半点声息。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放过了率先攻击卡罗的那个人。那两道魔咒仿佛用尽了他的浑身力气，他虚脱地倒在地上，几乎被吓傻了。
    移形换影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魔法部必需给我个说法！”莱斯特兰奇冷静地安排好一切，又换上一副傲慢的表情，冲出去对着傲罗队长大喊。傲罗们摄于纯血世家的威严，停在门口踌躇不定。
    “有人在这附近袭击了麻瓜，我们担心他对附近居民造成伤害。”傲罗队长站出来，目光环视了一圈走出来的众人，打了个圆场，“现在看起来是我们多虑了。”他一挥手，傲罗们又从大门处退去。
    莱斯特兰奇回到大厅里，可却没有人关心他。所有人的视线都似有若无地盯着桌子上的小木盒。看来伏地魔走的时候忘记带走它了。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既可以是蜜糖，也可以是□□。
    卢修斯·马尔福看都不看木盒一眼，携妻子纳西莎率先离开了莱斯特兰奇庄园。
    “格雷。”莱斯特兰奇突然喊道，“不如由你来保存秘方吧，我想主人不会介意让原主为他分忧的。”
    阿莱克托嫉妒的眼光几乎要把她烧伤。
    萨琳娜点头，手刚拿起木盒就被莱斯特一把扣住，他丝毫不顾莱斯特兰奇的心情，轻蔑地笑着说：“格雷行踪不定，万一丢了你怎么和主人解释。竟然交给外人保管，莫非莱斯特兰奇家族其实不乐意为主人效劳吗？”
    萨琳娜顺从地把木盒放回原位，也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莱斯特兰奇。
    莱斯特不等莱斯特兰奇回答，拽着萨琳娜径直离开了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大门。
    “萨琳娜·斯卡曼德。”走出一段距离，他突然转身，面对萨琳娜。
    “你怎么看出来的？”萨琳娜问，她早觉得莱斯特对她的态度不对劲。可复方药剂天衣无缝，莱斯特总不至连格雷教授的微表情都了如指掌吧。
    “气味。”莱斯特猛然停下脚步，她们走到街角，她微凉的指尖碰了下萨琳娜的耳垂，“还有，你没有耳洞。”
    “格雷的耳坠是她的订婚礼物，她不可能丢下它。你还太年轻，对爱情的珍贵一无所知。”她嘲笑萨琳娜时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萨琳娜摸上空荡荡的耳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们转过街角时正好撞见人真正的格雷教授，她满面怒容，行色匆匆地赶往莱斯特兰奇庄园。莱斯特盒萨琳娜躲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庄园。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出现，若不是莱斯特把她带出来，可能她现在已经死了。
    “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莱斯特点评道，“格雷是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查理·格雷不会选一个蠢货当自己的合伙人。”
    “小姑娘，还太嫩了。”她戏谑地看着萨琳娜，一边眉毛高高扬起，“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可别忘了还。”
    “现在……”她递给萨琳娜一颗纽扣，一把将她推出墙角，“自求多福吧。”
    莱斯特兰奇带着食死徒们倾巢而出，格雷站在他旁边，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莱斯特兰奇更是面色发白，完全看不出一分贵族的气韵。
    “她不是格雷。”莱斯特突然大声嚷起来，“该死。我们都被她骗了。”
    她冲萨琳娜施了个咒语，萨琳娜身上属于格雷教授的特征不断褪去，她的身高在变矮，原本合身的连衣裙宽松起来，又长又繁琐的裙摆堆在地上，十分不方便。
    萨琳娜低声咒骂了一句，余光注意到数十名食死徒从里面向她冲来，她连忙启动了手中的门钥匙。
    一落地她几乎来不及辨别身处何处，只能迅速用魔咒撕开碍事的裙摆，莱斯特给的门钥匙一点也不靠谱，只把她传送到了几条街之外。
    “她在这里。”两三个食死徒率先跑了过来，一个眼尖的食死徒突然指向萨琳娜，他认出了萨琳娜的衣着，萨琳娜连忙甩出一道石化咒和一道遗忘咒，拔腿就跑。
    咒语吸引了其他食死徒的注意，他们没有管被定在原地的同伴，扔下他追着萨琳娜而去。
    食死徒的数量比想象中多得多，眼看萨琳娜能逃的地方越来越少。她边跑边在包里摸索，一个熟悉的小瓶子弹进手心，萨琳娜拿出它，是斯内普前几天寄给她的福灵剂。
    她本想将它用到抢魔法石上的，可莱斯特竟然把它交给了伏地魔。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萨琳娜扭开瓶塞，喝了一小口福灵剂。
    一股暖流在她身体里流过，她感觉好极了。疲惫的双腿也重新充满了力量。
    萨琳娜跑过又一个街角，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分岔口，一边是人头涌动的大路，一边是人少隐蔽的小路。
    若是平时她一定会选择小路，但现在她的心声告诉她走大路或许会有惊喜。
    她挤进人群，艰难前行。附近的商场在做活动，到处都是兴致勃勃的旅人，萨琳娜混在里面，觉得自己也不那么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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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掠夺者”们坐在伦敦街头一家普通的咖啡店里，头碰头聚在一起，西里斯在几天前更沃尔布加——他的母亲——大吵了一架并离家出走，詹姆收留了他。
    “你们猜我走前在莱斯特兰奇家旁边看到了谁？”西里斯突然说，若有所思的深灰色眼睛藏在碎发之下。
    詹姆和彼得都感兴趣地抬起头，莱姆斯端来四杯饮料，一一摆在他们面前。“你看到了谁？”他附和道。
    “萨琳娜。”西里斯仰起头，看了莱姆斯一眼，头发滑落在脸侧，他锐利的眼神像是要看穿莱姆斯。
    “不会吧。”詹姆惊呼，“她在那里干什么。”
    “那儿现在可是食死徒的大本营。”西里斯的手指戳着太阳穴，“用脑子想想也知道，除了那些人谁还会在那附近游荡。”
    “可她看起来挺正常的。”詹姆接道，他也看了一眼莱姆斯。
    “不是那样的。”莱姆斯坚定地摇头，他第一次直截了当地反驳了西里斯，“你看错了。”
    “不可能。”西里斯古怪地说，他的眉毛皱起，眉间留下深深的沟壑，“绝对是她，我保证。”
    莱姆斯端着杯子的手停在空中，他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把杯子重重放回桌子上。
    “她绝对不会加入食死徒，一定出了什么事。”
    “你就这么信任她？”西里斯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他的眼神怀疑的扫过莱姆斯全身，像在重新审视这个兄弟。
    莱姆斯又把杯子拿在手里，不停地摩挲着杯口。
    “你就这么相信她？”西里斯又问了一边，詹姆也用一种奇怪的探究眼光看着他。彼得精光闪烁的眼睛一会看看身边的莱姆斯，一会又望望桌对面的詹姆和西里斯。
    “我当然相信她。”他毫不犹豫地说。
    “好吧，好吧。”西里斯双手举过头顶，他妥协了，“随便你吧。”
    他们又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西里斯和詹姆兴致勃勃地描述他多么勇猛地冲出家门。
    “你真该瞧瞧她的脸色。”他爽朗地笑起来，神采奕奕的表情引起隔壁一群女生的关注，“我这辈子从没这么舒畅过。真想把那一幕拍下来，可惜了，我没有照相机。”
    詹姆和彼得跟他一起笑，西里斯描述得有趣极了，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西里斯的话语中描绘出那一幕画面。
    莱姆斯并没有跟他们一起笑，他若有所思地抱着杯子，看上去有一种忧郁的气质。
    隔壁桌的女孩子们互相推搡着走过来，她们苹果般的俏脸上满是红晕。为首的女孩子看看帅气逼人西里斯又看看心不在焉地莱姆斯，走到詹姆面前。她有意忽视了彼得的存在。
    “你们是来这边游玩的吗？”她们是附近女校的学生，但从未见过他们四人，她看着詹姆不羁地俊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们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派对吗？就在今晚，我们也有三个人。”
    “当然，不是私人性质的派对。”另一个姑娘解释道，“全镇的年轻人都会去的。”
    “当然，你也可以来。”她们像是才发现彼得的样子，对他说。彼得激动地连连点头。
    詹姆和西里斯互相对视，同时在彼此的眼睛里找到兴致盎然的神采。
    “我们会去的。”他们同时说。
    “太好了。”女孩们鼓起掌来，为首的女孩转向莱姆斯，“你呢？”
    “嗯？”莱姆斯才回过神来，他震了一下，像是被突然出现的三个女孩吓了一跳，“不好意思。”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久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是说，今晚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派对吗。你的朋友们都答应了。”为首的女孩解释道。莱姆斯看向詹姆和西里斯，他们都对着他点头。
    “月亮脸。”詹姆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可是麻瓜的派对，一定会很有意思。你不想见识一下麻瓜的派对吗？”
    “好吧。”莱姆斯点点头，他不想扫詹姆和西里斯的兴致，更何况他自己也想见识一下麻瓜的派对。但他看上去还是兴致缺缺，因为萨琳娜的事情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抬起头，正打算答应她们。突然，街对面跑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莱姆斯的眼睛猛地睁大，他撑着桌面一下子站起来，身体前倾，差点打翻桌上的杯子，彼得眼疾手快地扶住不停旋转的杯身，也往那边看过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速地掠过，很快消失在街角。
    “不好意思，我不去了。”莱姆斯撂下一句话，不顾其他人的叫喊夺门而出。
    “发生什么了？”西里斯和詹姆面面相觑，女孩们还愣在那里，她们都被吓到了，反应过来之后顿时有点尴尬。
    彼得和莱姆斯坐在同一排，捂着嘴小声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了萨琳娜的身影。”
    “噢！”西里斯和詹姆怪叫出声，西里斯甚至用手捂住眼睛，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他在桌子底下猛拍詹姆的大腿，“看看月亮脸，詹姆斯。”
    詹姆把他那头乱发揉得更乱了，他认为这样会让他显得潇洒不羁。他用更大的劲回拍西里斯的肩膀，他们几个都大笑起来。
    “看来他不能去了。”被晾在一边的女孩们突然说，“但你们会去的对吧？”
    “当然。”他们异口同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