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Chapter 27

    普通巫师考试终于落下帷幕，萨琳娜婉拒掉通宵聚会的邀请，提前往寝室里走。在邓布利多的目光下独自进行考试让她压力山大，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格雷教授独行在黑暗的走廊里，黑色衣袍的下摆在身后飘起，露出一套不合季节的毛衣裙，耳垂上挂着的一对贝壳耳铛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你怎么在这？”她突然停下脚步，一个不甚清晰的影子出现在走廊尽头。
    莱斯特小姐独特的腔调回荡在空旷的回廊里，她没有穿袍子，只是简单地披了一件丝巾，身上一件首饰也没有，但她身上不可一世的气质让她看起来比格雷教授得体得多。
    “我能在这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她气定神闲地走到格雷教授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倒想问问，这么晚了，你是急着去哪？”
    精心修剪的指甲划过格雷教授的袖口，锐利的眸光几乎能穿透黑暗，莱斯特小姐丝毫没有入侵霍格沃茨的忐忑，反而反客为主地质问格雷教授道：“或者说，你急着去见谁？”
    格雷教授狠狠地咬着下唇，她的手指紧握住魔杖，似乎下一秒就要施展恶咒。
    莱斯特小姐替她整理好巫师袍的领子，凑近她说。
    “那么，莱斯特兰奇庄园见。”
    “！”格雷教授露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她没想到莱斯特也会被邀请参加黑魔聚会。
    “别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亲爱的格雷。”韵律独特的咏叹调在沙沙树影摇曳声之下多了几分神秘感，“既然他们能找上你自然也会找上我，只不过……”她顿了一下，轻声笑出来，“魔法石确实在我手里，可长生不老药的秘方，你真的有吗？”
    说完，她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去，徒留咬牙切齿的格雷教授一人留在原地。她深深地望了一眼莱斯特的背影，最终还是往相反处走去。
    走廊里又恢复了寂静。
    “咒立停。”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萨琳娜从她们身后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看到格雷教授的身影她就习惯性给自己施加了一个幻身咒。常年累月的夜游让她的幻身咒练得十分完美，完全可以做到无声释放。
    可惜了，萨琳娜在心中啧了一声，如果有隐形衣就好了。幻身咒一旦动起来就会丧失掉大部分魔力，对付魔力不精进的人还好，但在格雷教授和莱斯特面前就不行了。
    有隐形衣的话她还能再跟她一段路。
    她一边往休息室走一边盘算着自己的财产，发觉别说是隐形衣，没有金库钥匙的她这个暑假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第二天，坐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萨琳娜又数了一遍自己为数不多的一小袋金加隆。确保还够她生活一周后才满意地放下钱袋。
    她走出站台，七拐八拐地穿过几条小巷，跟着地图来到一个繁荣的街区。
    历史悠久地纯血家族都喜欢把宅子修在闹市区，莱斯特兰奇家族也不例外。萨琳娜在这附近看好了一户人家，打算在这里度过暑假。
    她拿出一封信，根据信上的地址顺着门牌号找去，最终停在一家茶馆前面。
    茶馆的主人是位很好说话的老妇人，她帮萨琳娜把东西放置在二楼靠里的一间小卧室里，萨琳娜在这里短暂地度过了一段轻松惬意的生活。据说萨琳娜现在住的这间小屋原本属于托马斯的堂姐，也就是房东太太的小女儿。几个月前她和一个美国人恋爱了，紧接着就跑去了美国，这伤透了房东太太的心，所以她才会把房间廉价租出去。
    愈发接近莱斯特和格雷教授说的时间，萨琳娜从怀里拿出一块黄铜制的怀表，这是她在旁边的杂货店买的，材质一般但非常精致耐用，价格也很合理。是个代替魔法的好帮手。虽然房东太太因为她常来茶馆帮忙所以减少了一些房租，但萨琳娜仍然需要精打细算地生活。
    “这是什么？哦，一块怀表？”一道大惊小怪的声音响起，一个看上去比萨琳娜大不了多少的男孩从后厨走出来，他梳着当下最流行的发式，这是他昨天刚刚去剪的，“现在竟然还有人用怀表？”
    萨琳娜看了他一眼，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往店外走。托马斯·汉森，房东太太的侄子，住在萨琳娜对门，现在在房东太太这打工赚学费，也由于他时不时地玩忽职守，萨琳娜才会从房客变成茶馆的临时服务员。
    托马斯堵在门口，一边摆弄着他的头发，一边努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口吻：“我从朋友那得到两张电影票，怎么，要我带你去吗？”
    萨琳娜好笑地看着他，摇头拒绝了邀请。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该走了。不如去邀请辛西娅吧，她是斯皮尔伯格的粉丝，我想她很愿意帮你分担这个小烦恼。”她远远地看见格雷教授向这边走来，忙绕过托马斯，离开了茶馆。
    萨琳娜跟着格雷教授拐进一间女士盥洗室，几分钟后，盥洗室的大门打开，格雷教授走出来，透过门缝可以看见一个女人昏倒在地上，仔细看去，她和走出来的女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
    萨琳娜刚打晕了格雷教授并给她灌了一大瓶安眠药剂，以保证她今天之内不会醒来。
    复方汤剂的味道因人而异，即使萨琳娜之间没有尝过也能轻易地判断格雷教授的非常难喝，她的味道实在是太苦了。格雷教授已经是一位成年人，纵然瘦小，她的骨架还是比萨琳娜大一些，萨琳娜并没有换掉她的衣服，而是自己准备了一套连衣裙，这也是在那家杂货店买的。她摘下格雷教授的耳环，试了十来分钟都戳不进刚长出的耳洞里，于是只能作罢。
    她用魔法锁上门，往莱斯特兰奇庄园走去。
    刚走到莱斯特兰奇府邸，萨琳娜就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喊住了。
    贝拉和莱斯特站在一起，莱斯特兰奇家族起源于法国，但在英国和德国也有分支。纯血家族延续这么多年，亲缘关系错综复杂极了，萨琳娜怀疑莱斯特小姐就是莱斯特兰奇家族在德国的那一支血脉的后人。
    贝拉率先向她走来，她穿着一件满是蕾丝的大裙子，整个人显得倨傲不可一世，甚至有些让人害怕，她的疯狂和她的美貌一样出名。
    “格雷夫人。”她停在萨琳娜身前两米的地方，“很高兴你没有迟到，你今天看上去……”她满溢着恶意的棕眼睛从萨琳娜的头顶向下扫视，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正常多了。”
    萨琳娜学着格雷教授的样子并不多话，只是向她道好。贝拉并没有怀疑她，她志得意满地再次看了一眼萨琳娜，转身离开了，格雷教授在她眼里只是个不重要的小人物。
    “主人很满意你的贡献，希望你今天也不要让他失望。”走前她淡淡地说。
    莱斯特并没有跟她一起离开，反而留在萨琳娜身边。她一反常态地穿着一身男装，头发高高束起，看上去更像一位公子哥。
    “没想到你真的搞到了德林格沃的手稿。”他摸着下巴，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萨琳娜，“为他付出这么多……查理·格雷知道后究竟会为你的付出而感动呢，还是对你把东西交给黑魔王而暴跳如雷呢？”
    萨琳娜的眼光一下子锐利起来，她冷冷地看着莱斯特：“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家事？”莱斯特的目光落在她空空如也的耳垂上，突然笑了出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大胆。”
    “查理·格雷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即使对枕边人也一样。”他附身凑近萨琳娜，在她耳边说，“劝你小心。”
    开宴的钟声响起，萨琳娜在家务小精灵的带领下坐到长桌末尾。直到人齐后伏地魔才在小巴蒂·克劳奇和莱斯特兰奇兄弟的陪同下坐在长桌尽头。
    每个人都沉默着，就连眼神也不敢乱飘，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投在桌上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上，每个人都盯着桌面，直到伏地魔落座。
    长桌上的气氛一下子轻松很多，有谄媚者开始源源不断地对伏地魔表示他的敬仰之情。
    伏地魔摆手按下他未尽的话语，越过长桌遥遥望向萨琳娜。
    “劳拉·格雷。”空气在他开口的瞬间再次紧张起来，他低沉的声音从穿过整张长桌，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我们的新朋友，还有莱斯特。你是否介意我称呼你的名字。”
    “当然不，我的主人。”莱斯特向他露出一个笑容，“但我恳请您还是称呼我为‘莱斯特’，您知道的，我并不喜欢那个名字。”
    伏地魔轻轻颔首，他在某些时候是个足够大度的领导者，并不介意给予下属一些无伤大雅的优待。
    “劳拉将长生不老药的秘方献给了我。”握着酒杯，伏地魔轻声到，他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欲望的光芒，“而莱斯特，我的好孩子，将魔法石献予我。”
    萨琳娜眼皮突突直跳，她没想到莱斯特竟然会把魔法石给伏地魔。
    “那么，让我们举杯欢迎莱斯特和劳拉。”他举起酒杯，众人也跟着他一齐举起红酒杯，“敬他们的贡献。”
    “敬他们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