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盐船载忠骨·绣纹裹丹心

    沈知意的银簪在调令文字上悬停，孔雀纹暗记渗出的盐晶正勾勒出"冰山"二字。
    檐角铜铃忽然齐震，十二道淬毒铁索自地宫暗格迸射，锁链末端的倒刺竟都铸成双面绣针模样。
    "坎位第七星！"
    陆云袖旋身斩断袭向沈知意的铁索，刀锋擦过鎏金锁扣的刹那，四百九十枚翡翠顶针自描金箱底迸射。
    顶针群在晨雾中折射出诡谲光斑，将东北角飞檐上的黑影轮廓勾勒得清清楚楚。
    沈知意抓起把毒盐撒向檐角，盐粒嵌入瓦当的瞬间，黑影的织金斗篷突然自燃。
    火焰顺着盘金绣纹窜起，照亮了那人腰间垂挂的工部鱼符。
    "是军械库掌印！"
    陆云袖的刀鞘猛击廊柱，借力跃上飞檐。
    燃烧的斗篷碎片飘落处，二十口鎏金冰棺自地宫暗河浮出，棺盖七星针眼正渗出靛蓝毒液。
    沈知意银簪刺入最近冰棺，簪尾金线缠住尸首右手小指："这溃烂程度...是双面绣坊的染缸药水所致。"
    她扯断腐指，翡翠顶针自骨缝滚落。
    顶针内壁的乱针绣纹遇盐收缩，在冰面拼出整条辽东盐船走私路线。
    "云娘把验尸记录绣在了顶针夹层。到底那个是真的呢，或许都是假的"
    陆云袖刀尖挑开尸首右衽，锁骨下的七星针孔排列成北斗状，"这些银针封穴的手法..."
    "是仿造双面绣坊的盘金错针法。"
    沈知意将顶针按在冰棺机关处，"但针眼间距宽了半厘，该是男子手笔。"
    冰棺突然震颤，十二具裹盐尸首破棺而出。
    腐烂的指尖齐齐指向东南方水榭，四百九十枚翡翠碎片在回廊青砖上拼出阁老私印的轮廓。
    "沈姑娘可知'收网当待冰山现'的深意？"
    严尚书忽然癫笑，腕间佛珠尽数崩裂。
    沉香木屑纷飞处，鎏金暗格自冰棺底部弹出，整摞盐引自机关喷涌，朱砂印缺口处的绣纹正与水师战船龙骨裂痕重合。
    陆云袖的绣春刀劈开盐引堆，褪色的墨痕里蜿蜒出血色运河图："这些漕运暗桩分布...是父亲生前最后修订的布防图。"
    她突然拽过尚书蹀躞带，带扣暗藏的机括弹射而出，在墙面撞出北斗七星状的孔洞。
    孔洞渗出的盐水与毒液相融，竟在晨曦中蒸腾起整幅朝堂关系图谱。
    "工部特制的蹀躞玉带，倒成了权钱交易的账册。"
    沈知意银簪截住飞溅的毒液，"每一道鎏金纹都是笔暗账。"
    暗处忽有破空声，二十支弩箭穿透燃烧的盐引。
    陆云袖旋身扫落箭雨，刀风卷起的翡翠碎片在墙面擦出火星。
    焦痕蜿蜒处，竟显出双面绣坊十二绣娘的殉难方位图。
    "兑位第三处。"
    沈知意踹开摇摇欲坠的屏风，霉变的官绸间蜷着具骸骨。
    骸骨右手紧握的半截银针上，乱针绣纹正与陆云袖刀鞘裂痕吻合。
    "是母亲验尸用的探穴针！"
    陆云袖抚过针尾刻痕，盘金错针的间距突然让她瞳孔紧缩："这些针脚...是锦衣卫传递密信的暗码。"
    冰棺群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十二道机关引信自尸首七窍迸射。
    沈知意抓起把盐粒撒向引信，晶粒折射的光斑竟在梁柱间拼出整座工部军械库的剖面图。
    "坎位第三列第七架。"
    她银簪刺入地砖缝隙。
    "三年前试制的连弩机关，倒成了走私盐船的护航利器。"
    严尚书突然暴起，袖中淬毒匕首刺向陆云袖后心。
    沈知意甩出银簪截击，簪尾金线缠住尚书发冠的瞬间，四百九十张地契自暗格喷涌。
    "看地契边缘！"
    陆云袖刀尖挑起半张残页，褪色的印花纹路遇盐收缩，竟显出沈知意父亲的锦衣卫腰牌暗记："沈大人早就在查盐铁转运司？"
    "父亲三年前开始追查运河浮尸案。"
    沈知意扯开尚书官袍衬里，黻纹夹层中蜷着半幅双面绣残片，"这些金线走向...正是家父惯用的暗记手法。"
    荷塘突然掀起巨浪，二十口鎏金箱随暗流旋转。
    箱盖爆裂的刹那，腐烂的盐引间飞出整摞婚书，洒金笺夹层的绣纹遇光显现，竟是四百九十名官员收受贿赂的账目。
    "云娘把贪墨数额绣在了合婚庚帖的并蒂莲纹里。"
    陆云袖劈开箱底暗格，霉烂的丝绸间蜷着具女尸。
    女尸右手小指套着的翡翠顶针，正与她腰间鱼符的缺口严丝合缝。
    "双面绣坊第十二位绣娘..."
    沈知意银簪挑开尸首发髻，鎏金发簪突然弹射出半枚鱼符，"工部军械库的通行令信！"
    暗处机括声大作，十二具冰棺自地宫暗河升起。
    棺盖七星针眼喷射的盐晶在晨光中折射，将尚书身影钉在血色光影交织处。
    陆云袖的刀鞘猛击冰棺，四百九十枚银针自尸群七窍迸射，在墙面拼出整幅运河暗桩分布图。
    "沈姑娘可知这些暗桩每日吞吐多少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