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Chapter 26

    魁地奇杯带来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很久，剩下的几周中五年级生和七年级生们不得不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考试上。
    纵然赫奇帕奇们已经从其他学院那得知了Owls考试的具体安排，但斯普劳特教授走进教室时他们还是顿时紧张起来，沉默的空气盘旋在温室上空。
    考试将持续两周，上午考笔试，下午是实践考试。试卷被施展了所有严苛的反作弊魔法，任何作弊行为都会收到严厉惩罚。而考试成绩将在七月份由猫头鹰送到他们手上。
    邓布利多充分考虑到了她的特殊性并且说服魔法部让她单人在一间教室考试，同时他本人将担任萨琳娜的笔试监考老师。
    那天之后时间过得飞快，休息室里不复往日的欢声笑语，走廊里，庭院中，到处都是背书的声音。这个时候萨琳娜却一反常态地闲下来，多亏之前的报复性学习，现在她已经准备得很充分了。
    夏洛特和黛比趴在桌子上互相考问知识点，她们身旁都堆着一大摞书，这并不稀奇，休息室里的每个人都这样。
    趁着她们背得昏天黑地，萨琳娜悄悄溜去天文塔，坐在群星下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事实也是如此，自从收到莱姆斯送的移动星座模型之后她就很少来这里了。
    当想起一个人成为习惯时就会这样，萨琳娜也说不清自己对莱姆斯的感情究竟是不甘心更多还是放不下更多。好在培养一个新习惯并不需要很长时间，暑假就要到来，生活必定会回到正轨。
    黑魔法防御术考试很快结束，萨琳娜拒绝了夏洛特和黛比出去透气的邀请，独自一人先行返回宿舍，她有点精力不济，满心想好好睡一觉。
    学生们闹哄哄地穿梭在走廊里，萨琳娜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得疼。
    “你喜欢第十题吗，月亮脸？”掠夺者进入门厅后小天狼星问道。
    “太喜欢了，”莱姆斯轻快地说，“举出五种识别狼人的征象。真是好题目。”
    “你觉得你能举出所有的征象吗？”詹姆装出担心的口气说。
    “我想是的，”莱姆斯一本正经地说，这时人们在前门挤成了一团，急着到外面阳光照耀的场地上去，他们也走进了人群，“第一：他坐在我的座位上。第二：他穿着我的衣服。第三：他的名字叫莱姆斯·卢平。”
    他停下脚步，目光准确地在人群中搜索到萨琳娜远去的背影，她看上去比以前憔悴了一点。
    詹姆和西里斯走在前面，都笑得很大声，他们还没有发现莱姆斯掉队了。
    彼得跟在他们身后，只有他没有笑。他忧心忡忡地掰着手指：“我写了口鼻的形状、瞳孔和毛乎乎的尾巴——但我想不起其他——”
    “你怎么这么笨啊，虫尾巴。”詹姆抱怨道，“你每个月都要跟狼人跑个一回呢——！”
    “小声点儿。”莱姆斯追上他们的脚步，恳求道。在这样下去全学校都要知道他是个狼人了。
    他们停在湖边那棵山毛榉树的阴影里，詹姆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金色飞贼，握在手里把玩着。西里斯闲靠在山毛榉树粗壮的主干上，饶有兴致地看詹姆耍弄金色飞贼。
    湖边来了一群女生，她们叽叽喳喳地围着水边嬉戏。詹姆往那边看了一眼，耍弄得更来劲了。每当他抓住飞贼，彼得都会大声拍手叫好，他激动地满脸通红，仿佛自己也抓住了飞贼。
    莱姆斯坐在树叶的阴影下，捧着一本书在看。西里斯看了吵闹的女生们一眼，神色厌烦，忍不住说道：“詹姆，把那玩意儿收起来行吗？虫尾巴要激动得尿裤子了。”
    “打扰你了。”詹姆向他摊手，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把金色飞贼塞回口袋里。
    “无聊透顶。”西里斯抱怨道，“要是今天是满月就好了，我们还能出去透口气。”
    “你要是无聊……”莱姆斯从书籍里抬起头，阴沉地说，“我们还要考变形学，你可以考考我……”
    他翻出一本书递给西里斯，西里斯接过去抱在胸前，并没有翻开。他还是一脸厌烦的样子。
    “好玩的来了。”詹姆走到西里斯身边小声说，“看看那是谁——”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斯内普身上，“打起精神来，大脚板。”
    西里斯灰色的眸子眯起，他一动不动，像只看见了猎物的狗。
    “太棒了，鼻涕精。”他轻声说，一百种一个比一个恶毒的恶作剧方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莱姆斯和彼得还坐在树荫下，莱姆斯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完全沉浸在知识里，但他微簇的眉头还是暴露了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专心。
    彼得看了看西里斯和詹姆，脸上露出了期待和渴望。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都满足地蜷缩起来。
    “还好吗，鼻涕精？”詹姆冲着那边高声叫喊，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他身上。
    斯内普反应极快地甩掉书包，手伸进校袍内侧，那里放着他的魔杖。
    “除你武器。”詹姆早有预谋，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地笑。
    西里斯在他身后轻笑出声，他拔出魔杖冲扑向魔杖的斯内普施展了一个障碍重重。斯内普被重重摔在草地上。
    他们闹出的动静让四周的学生纷纷围过来，水边的女生们也纷纷看过来。
    詹姆又往女生们那边看了一眼，他看起来更得意了，像一只花孔雀一样展示着自己。
    彼得站起来，走到离詹姆和西里斯更近的地方围观。莱姆斯仍然坐在原地看他的书。
    斯内普被詹姆和西里斯的魔咒困在地上，不断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詹姆和西里斯极尽能事的羞辱他，好事者的大笑声不时传到他耳朵里。
    “你等着吧！”斯内普恶狠狠地说，脸上露出十足的憎恶表情。肮脏的咒骂不断从他嘴里涌出。
    “清理一新。”詹姆神色冰冷，用魔杖对着他。
    斯内普的嘴巴里立刻冒出一大堆粉红色肥皂泡。他开始干呕，脸色青白得像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人群笑得更大声了，湖边的女生们发出一阵急促的呼声。一个红发女生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夏洛特和黛比相互看了彼此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城堡里跑去。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们都一致认为萨琳娜不应当缺席这个场景。
    萨琳娜被她们拽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斯内普头朝下被高高吊起，她记得这个魔法还是斯内普自己发明的。
    詹姆的脸颊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袍子。他的脸颊因气愤而扭曲，他迅速补上第二条咒语。
    一道闪光过后，斯内普还头朝下被挂在半空，骨瘦嶙峋的双腿露在外面不断挣扎着。他的裤子不见了。
    幼稚的把戏。萨琳娜站在人群外想。
    大部分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詹姆、西里斯和彼得的笑声在他们之间显得格外响亮。莉莉的表情凝滞了一瞬，看上去有点滑稽，但她还是绷住了愤怒的表情。
    “把他放下来！”她冲詹姆和西里斯喊道，顺便抽出自己的魔杖。
    “当然可以。”詹姆谨慎地看着她，手中魔杖一晃，斯内普头朝下被摔在草地上。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时——
    “统统石化。”詹姆放了他，但西里斯在一旁对斯内普使出魔咒，他差点就要摸到魔杖了。
    “放开他！”莉莉气极，魔杖直直对准詹姆。
    萨琳娜往人群中间靠了一点，她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莱姆斯身上，不远处就是詹姆和斯内普的闹剧，可她满脑子都是莱姆斯在看哪本书。
    莱姆斯适时抬头，刚好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他们同时愣在原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大笑，萨琳娜率先移开视线看向人群，斯内普滑稽地倒在地上。莉莉站在他身前高举着魔杖。
    但她没有笑，莱姆斯也没有笑。
    “你走吧。”詹姆看着挡在斯内普身前的莉莉觉得浑身都没劲了，他随意挥动几下魔杖低声说出破解咒，“算你走运，要不是莉莉在这里……”
    “我用不着她这个臭哄哄的泥巴种帮忙！”斯内普气得大脑都停止思考，他脱口而出。
    在他出口前萨琳娜就捂住了眼睛，她都替莉莉感到生气。但愿斯内普经过这件事之后还能想起替她制作福灵剂。
    莉莉猛地转过身，声音冰冷刺骨：“既然你这么想，我又何必操这份心。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去洗洗自己的内裤。鼻涕精。”她恶狠狠地说道，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向莉莉道歉！”詹姆怒而用魔杖指向斯内普。
    “我用不着你好心。”莉莉回过头冲他吼道，“你以为自己就很好吗？成天傻乎乎地只知道摆弄你的头发，你和他一样恶心。”
    她猛的转身，飞快跑走了。
    詹姆的脸色既尴尬又愤怒，他把全部怒气都撒在了斯内普身上。
    “谁想看我把鼻涕精的内裤脱下来？”他得意洋洋地问，斯内普又被他头朝下挂在天上。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莱姆斯没有和他们一起笑，他的目光又落在萨琳娜身上。女生们大多追着莉莉而去，但她还站在原地，看着詹姆和斯内普的方向。现在他反而有点担心詹姆真的脱掉斯内普的内裤了。
    但最终詹姆还是没能做到这一点，麦格教授赶到了。她十分严肃地教训了为非作歹的詹姆和西里斯，并且扣了他们很多分，看在普通巫师考试的份上，她没有关他们紧闭。
    萨琳娜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城堡里走去。她现在是真的得回去睡一觉了。